广月殿多用于宴请宗室,简单的来说,用于家宴,装饰更为金碧辉煌,满眼的金玉奇珍。
大殿的顶上的琉璃瓦在月光的和角落的烛火映射下流光溢彩,与晶莹透亮琉璃水晶灯上的夜明珠交相辉映,
顾绵绵一进来的时候被晃的眼睛出现短暂的白芒,好亮啊。
“安嫔娘娘这边……”宫女低眉顺眼,引着她走到座位上。
大梁虽然有高椅,但是这种正式的宴会场合,还是以跪坐为主。
“安嫔妹妹!”李妃已经坐下,看见顾绵绵露出一个浅笑:“许久不见,妹妹气色倒是好!”
直接说她胖了不就好吗!顾绵绵淡淡的一点头,态度很疏离:“李妃娘娘客气!”
李妃一怔,脸上浮现继续伤心:“妹妹可是怨我?”
顾绵绵最讨厌这人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的,明明她没有说什么,可对方偏偏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架势,真是他妈的恶心!
“你把嘴闭上,我就不怨你!”
“妹妹……”对方泪眼蒙蒙,欲言又止的唤道。
闭嘴!顾绵绵扭头冷冷盯着她,“今天是家宴,李妃在这儿哭,是有多少委屈要哭给宗室看?”
“还是你对皇上有什么不满?!”
李妃被她凶狠的目光吓得心口一跳,目光一怔,半响才轻轻道:“我只是想跟妹妹亲近。亲近!”
“可看情况,妹妹是对我误会之深……”
顾绵绵懒得理她,百无聊赖的看向宗室,上次静王长子的满月宴,虽说是家宴,可还是有许多大臣及其家眷,可这次,只有宗室才能参加。
就连两位大长公主,都是只带了驸马。
静王只带了静王妃,安王告病,安王妃带着世子跟世子妃和嫡出的儿女参加,平郡王跟老王妃带着女儿来,
坐在宗室末尾的,更些人没有王爵,只是侯伯,或者小小的奉国将军,他们衣着虽然鲜亮,却透着股浮夸,富贵有余,精致不足。
顾绵绵饶有兴趣的盯着,却不妨一位衣着富贵体态丰腴的夫人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脸殷勤的凑过来
丫鬟见她神色不对,心里发慌,忍着害怕,小声的问道:“姑娘,起风了,一会估计要下雨,您要不要回床上?!”
“不用了!”江采月眼神呆涩,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似乎麻木了一般,“迟早都是要下雨的!”
躲能又能躲到什么时候,迟早都是要嫁的!
直勾勾的盯着外面半天,她才开口,虚弱无力的问道:“我娘今天在做什么?”
“大夫人她……”丫鬟知道小姐的心病,犹豫了半响,才吞吞吐吐的道:“大夫人在主持中馈……”
江采月滑下来,躺下,闭上眼:“我是问娘她怎么对姨娘们了?!”
丫鬟脸色微变,喏喏道:“夫人把下个月的衣裳布料发下去了,让姨娘们自己做。”
“昨日方姨娘熬了碗汤送到书房给大老爷,今日大夫人罚方姨娘一早为她熬汤,午膳前,才堪堪熬好了一锅,听说大夫人用的满意,所以命方姨娘晚上在熬一锅。”
江采月眨眨眼,心里想到所以方姨娘今天要在厨房待一天。
当人妾侍就是这样的啊,将来有一天,她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江采月面无表情的拉起毯子把脸盖住。
“姑娘?!”丫鬟知道大姑娘好像是婚事哪儿出了问题,所以心情一直不好,可是也不能这么闷着啊!
“姑娘,您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一会花嬷嬷来了怎么办?”
“就说我病了,不见客!”江采月游魂似的爬到床上,空洞的盯着头顶,“更何况,她现在也顾不到我!”
静王被贬为郡王,是没资格娶侧妃的,府里两个庶妃,也不可能给自己縢一个位子出来。
所以,她到底能不能嫁人了?
江采月觉得她现在就是水里飘着的一块浮木,上不去又沉不了,只能干耗着。
半响,她叹了口气,一脸木然的道:“明天你去打听哪里庵堂……”
一听到庵堂,丫鬟一下子就哭了:“姑娘,您别做傻事啊!”
“那要怎么办?”她是亲王侧妃,可现在静王成了郡王,没资格娶侧妃,她要么在庵堂孤独终老,要么等,等静王什么时候恢复亲王爵位。
“老爷夫人不会不管您的!”丫鬟又是害怕又是心疼,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这么折腾。
“姑娘,您别灰心,只要老爷去求皇上退了这桩婚事……”
“然后呢,谁敢娶我,太后可是最疼静王的!”江采月幽幽叹了一声,心里想道,不知道在庵堂能不能吃肉?书吧达shub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