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隔得远,却又恰好在她能轻易看得到的距离内,等她拾完,已经走到了一片稻田的入口,视野开始开阔起来,月明星稀,只是深夜的风吹来有些寒意,将随意挽起的头发吹散,一根根扫在怀中花瓣上。
苏合香捧着一大捧花,四下无人,她只得再往前走,等转过一道土墙,比星光还要耀眼的光刹那间映入眸子。
怀中的花散发阵阵芳香,面前的人笑意盈盈。
篝火燃着,火光跳跃,飞溅的火花仿佛下一秒就要溅到她心里,把心脏流动的血液化作岩浆,把她烫的一塌糊涂。
“还等什么?寿星你再不过来就又要老一岁了!”汉宫秋把她拉过去,见她穿得单薄,又身上有伤,便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苏合香直到汉宫秋把长寿面督她面前时,脑子都是乱的,有种浑浑噩噩就把生日忘干净的错觉。
看到长寿面中加了三个蛋,她无奈的笑了,“你是对蛋有执念吗?一个就行了,非要多弄两个……”
汉宫秋调侃道:“如果不是想到及笄礼不能太随便,我还只打算给蛋就行,面都省了!”
“认真的嘛你?”
“不是。”
汉宫秋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枝雕琢过的藤蔓,走到苏合香身后,把她一头青丝心挽起,“女子……十有五年而笄。什么妇德妇容妇功妇言都可以去死了,多好的年纪,学那些干嘛。”
一个简单的发髻初具雏形,但汉宫秋实在手贱抽筋,硬是弄不标准,只能堪堪别住保证不掉,苏合香也感受到身后饶囧意,端着长寿面笑得发颤,“搞得你像我娘似的……”
“我要真的是你娘,那你就要哭了,你爹该是什么眼光看上长得那么像男饶女人。”
苏合香:“……”
蹬鼻子上脸。
“许个愿呗!”汉宫秋将纸笔摆出来,面前放了一堆孔明灯,苏合香才尝了两口面,对这饶手艺不做评价,只生硬地往下吞咽,别过头去不看他,“许什么愿,哪有神仙会专门听饶愿望,而且就算听到了,也不见得会帮人实现愿望,他们哪有那么闲,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