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7章 无法改变(1 / 2)婚不由己:强势总裁离远点首页

慕墨卿看着那一抹单薄萧索的背影逐渐远去,心口无来由的一阵抽痛,他下意识的挪动双腿,刚要追上去,却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高大的身体跌坐在长椅上,他单手撑头,唇角边含着苦笑。追出去,又能改变什么呢?一切都无法改变,冥冥之中,这好像就是注定的结局。

另一面,怡南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她呆呆的站在门口,茫然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身旁不时的有人经过,有刚领了结婚证,如胶似漆搂在一起的小夫妻,还有刚把红本换成绿本的怨偶,离婚了还是吵吵闹闹不停,民政局这个地方,真是见证了人间百态。

怡南迈着僵硬的步子,一路向公交车站走去。雪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独自一人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停了又走,走了又来,她却依然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公交牌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公车到达的目的地,却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终点,怡南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她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只有流浪。

路边的音像店中播放着一首王心凌的老歌花的嫁纱,在这样飘雪的日子,莫名的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然后,剔透的泪珠就真的顺着怡南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花开在太阳下,等着情人呀,努力盛开却等不到他。雨忽然一直下,打乱这花嫁,骗自己他就要到啦。可以哭,却还拼命的挣扎,说什么只会让人当笑话,爱是花儿的芬芳,是蝴蝶的翅膀,是伤心的蒲公英迷失她的方向,爱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坚强后继续不停想着他……”

怡南跟随着旋律轻轻的哼唱着,唱到最后,双手捂住唇片,已经泣不成声。

小萱的消逝一直是她的致命伤,深深刻在心上,稍微触碰就是入骨的痛。可是,为什么他要来掀开她心头已经结茧的伤疤,让她再次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回忆。她的小萱,她生命中全部的寄托与希望,在她腹中停留四个月的小萱,已经有心跳的小萱,却化成一滩血水流出了她的身体……

“不,不要。”怡南痛苦的摇头,用双手握住脑袋,她不要再去回想,那真的太残忍了。

如果他想恨,那就恨她吧。她无法将真相告诉他,那样,只会让他经历自己曾经受过的痛,怡南舍不得他受苦,所以她宁愿一个人承受一切。

“姑娘,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生病了?”一个撑着伞的老妇人从她身边经过,驻足询问。那妇人还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梳着羊角辫,脸蛋圆圆的,十分可爱。

怡南的视线都模糊了,意识有些不太清醒,竟然伸手要去抚摸孩子的脸,口中不停的唤着,“小萱,小萱。”

小女孩似乎很怕生,躲在老妇人身后不敢出来。那老妇人也变了脸色,牵着小女孩快步离开了,不悦的嘀咕着,“看着挺好的姑娘,原来是个疯子。”

怡南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仰头看向阴霾的天空,唇角扬起绝望的苦笑。那不是小萱,她的小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温婉凄伤的歌声一直萦绕在耳畔:爱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坚强后继续不停想着他……

怡南突然觉得这首歌像极了她与慕墨卿之间,明明那么痛,痛到绝望,却仍然不死心的想要去爱。

雪越下越大,气温急剧下降,怡南身上只有一件呢绒大衣,身体冻得僵硬,嘴唇冻得有些发紫了。她依旧挺直了脊背坐在那里,肩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她整个人坐在那里,像太阳一出就会化掉的雪人一样。

她颤抖的伸出手掌去接天上的雪花,六片霜花落在雪白的掌心间,散发着纯净的光泽,然而,在温热的掌心中,很快融化成一颗剔透的雾珠,像极了离人的眼泪。

怡南将那滴雾珠紧握在掌心,却仍然无法阻止它的消失。原来,生命中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抓住的。

夜幕逐渐笼罩,雪夜,无月无星。寒风呼啸而过,席卷起层层白雪。怡南双手环胸懂得瑟瑟发抖。吞吐的呼吸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头冻得发疼,双腿已经麻木了。

她吃力的撑起身体,刚挪动了两步,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迷。

而此时,街对面正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路虎车。慕墨卿是等到民政局下班之后,最后一个离开的。明知道怡南不会回来,他还是不死心的一直等了下去。

他的车刚开出民政局不远,就看到了坐在路边公交站候车的怡南,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车停在了路边,隔着一条马路,遥遥的看着她。

一辆又一辆公交车驶离,她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因为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却偏偏能感觉到她身上隐隐的哀伤。

出院的时候,医生千叮万嘱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吸烟饮酒,但慕墨卿此刻心情太过烦躁,也只能依靠烟草来压抑。

他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车厢内充满了呛人的烟气。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到怡南昏厥在路边,他再也不淡定了,快速的推门下车,向马路对面狂奔了过去。

“南南,南南醒一醒?”他心疼的将怡南拥入怀抱,然而,怀中的女子就像冰雕的人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体温。

慕墨卿惊慌失措,将她抱上车,向最近的医院驶去。而最近的医院,恰好就是怡南以前工作过的地方。

给怡南看诊的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医生,听说是从别的医院刚调来不久,并不认识怡南。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怡南被送入了高干病房中,高烧不退,胳膊上挂着点滴。

“你是家属?”医生扫了眼慕墨卿,声音平板的询问。

“嗯,我是她丈夫。”慕墨卿起身答道。

“小夫妻吵架了吧?那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她身体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大雪天的在外面冻几个小时,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医生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责备,男人与女人之间,女人一直是弱势群体,事情无论谁对谁错,女人都是首先被同情的对象。

“她没事儿吧?”慕墨卿担忧的询问,眉心几乎拧到一处。

“现在知道关心了?早干嘛去了。”医生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然后将诊断报告交给他签字,“高烧39,再晚来一会儿就可能烧成肺炎了。今晚先观察一下吧。”

“嗯。”慕墨卿点头,然后在诊断报告上签字。

慕墨卿走进病房的时候,怡南仍然在昏睡。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身体不停的挣动着,眉心紧蹙,看起来十分痛苦。

慕墨卿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下意识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贴在自己脸颊。“南南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雪白的被子下,怡南的身体窝成一团,依旧痛苦的挣扎着,额头上都是冷汗,苍白的唇片颤动,不停的呢喃着什么。慕墨卿倾身靠近,将耳朵贴上她的唇边,终于听清了她呢喃的话语。0404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