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安宁,簇和醉乡楼隔着三四条街,除了零星的烛火之外,与醉乡楼那的吵杂是差地别。
夏羽林怀抱李灵麒站在破旧低矮的屋顶,眼眸里倒映着的院子。
这里是司马全的祖宅,他们家世世代代在临渊镇当猎人,弓术撩。司马全心思颇深,与马大少走得近,却也不曾换过住处,依然住在这里。
院子中有几张兽皮挂着,远处有一木制箭靶,上面的红心处正插着几只弓箭。
夏羽林眯眼瞧去,这些弓箭与正常相比有些偏短,箭羽好似柳叶,应该是司马全自制的。
轻飘飘落在院中,夏羽林不禁一愣。
跟前的脚下泥土松软,竟仿佛有一处陷阱。
她慢慢蹲下身子,眼中折射月光。
只见月光偏折,投射下来,正是她借势月光照耀院落。
借着月光,夏羽林瞧见院子里布满了泛着银光的细线,这些细线相互交错连接,夏羽林能够想象,若是自己行将踏错,必然招致无数陷阱袭击。
猎人。。。。。。
此人既然是临渊镇数一数二的猎手,果然不简单。
就这种陷阱的布置,就仿佛是精妙的阵法。
李灵麒异色的眸子里月光流转,看向某处。
他最爱在军阵之中一马当先的冲杀,虽然对阵法的造诣比不上自身武学,却也有毒辣眼光,这种阵不过尔尔,自然一眼瞧出破绽。
不过,他倒是没有出声提醒。既然夏羽林被称作六扇门神捕,他很想看看这个女子会如何应对。
借着月光环顾四周,夏羽林微微蹙眉。
夏羽林年纪轻轻就是一流高手,属实厉害,可人终究不是全能,专心修炼武功,也导致她对阵法一道积累不足。
眼前的阵法她瞧不出如何化解,却自信自己能够以力破之。
想了想,夏羽林眼中的月光消逝,她微微抬起手来,轻轻一摄。
一股清风顿时从宅子的方向朝她飘来。夏羽林微微偏过头来,顺风听声。
宅子中呼吸沉稳缓慢,显然是陷入熟睡的征兆。
司马全喜欢在醉乡楼喝花酒,所以无妻无子,孤身一人。
宅子中必然就是他了。
夏羽林想到此处,又松开左手,散去清风。
李灵麒默默瞧着这一切,眼中露出笑意。
这个夏羽林年纪轻轻,倒是对借势颇为熟稔,这样看似简单的手段,可不是什么一流高手都能用出的。
正漫不经心的想着,夏羽林忽的拔刀出鞘。
她极快的斩向那些细线,随即猛地一转,彻底拉动陷阱。
这一斩无招无式,看似随性无比,可夏羽林却也乘势而起,直奔司马家的宅子而去。
无数银光在黑夜之中闪烁,“嗖嗖”声不断,密密麻麻的弓箭顿时将夏羽林笼罩。
夏羽林月光下的面容淡然微寒,手中长刀一抖,顿时化作无数刀光,将这些弓箭斩落。
“什么人!”
宅子中低沉的呼吸声陡然一紧,同时传来一个男子的冷喝。
夏羽林不慌不忙,周身气劲一震,那些弓箭竟是无法近身,只见她周身真气滚滚,在这无边箭雨之中闲庭信步,甚至还有空摸一摸怀中黑猫的脑袋。
佩刀早已归鞘,夏羽林瞧着那宅子的门被打开,一个相貌平平,尖嘴猴腮的男子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长弓,对着她张弓搭箭。
瞧着箭矢对准自己,李灵麒忽的全身一紧。
明明已经成了一只猫,可他依然觉得自己灵魂一颤,肉体上的痛苦仿佛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郑
他自然不是怕司马全的箭。
这世上,没有人会让他害怕,唯独有一人,明明已经胜过,却依然忌惮无比。
那或许是朕这辈子受的最重的伤。
一箭洞穿琵琶骨,至阳真气不可挡。
脑海中,那饶身影慢慢浮现。
少年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