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她着急了,跳起来要去够,唐离烟游刃有余地避着她挥舞的手,眼里是笑意渐浓。
“还给我!臭不要脸!小贼!抢人家的墨宝!”
“你写我名字,不经我允许,是要罚钱的。看你也没几个铜板,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收你这‘墨宝’充数了。”此人一边避着抢食的松鼠,一边细心将宣纸叠好,末了,仔细地塞进了怀里。
“你、你你你!”她又羞又恼,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然你到我这儿抢来?”
他将双臂摊开。
“想得美!”
“好了,逗逗你罢了。”唐离烟说道,转身就往他紫檀素面南官帽椅上坐去。
若是顽笑,就把名字还我呀!
文雪之腹诽道,她这真叫敢怒不敢言,言了也没用,谁让他比她还要厚脸皮。算了,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折腰,她忍了。
唐离烟取来桌案上一沓书册最上方的一册,垂在桌上翻看起来。
书册比手掌略大些,以墨色织锦作封,端的是讲究。
也不知看的什么,眼神这般平静,应该很无趣吧。
本来问玉戈寻了一卷《惊羽阁纪事》作打发时间用,想着唐离烟也不会时时用上她。可锦帛摊开在眼前,文雪之的眼睛还是一不留神就往斜前方瞥去。
那双眸子忽然看向她。
她赶紧把视线移开。
“谁让你坐在那儿的?”他开口问道。
这话问的奇妙,文雪之只得看回去:“就这里有一张桌子,不然往哪坐?”
这桌案就在他正座儿的前右侧,文雪之也觉着近了些,但也不碍着她抗议唐离烟蛮不讲理。
“移到博古架后去,你在这晃眼。”
文雪之这可得说道说道了:“你瞧瞧,窗帘也就留了一道缝,哪来的晃眼。况且,我又不是太阳又不是月亮,晃什么眼?”
“移不移?”这张好看的脸开口就是颐指气使。
“……移!我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玉戈都跟你说明了吧?”
那桌案文雪之一人在那折腾了半天,是丁点儿也挪不动,偏这罪魁祸首眼睛钻那书册里去,是半点也没打算动一动尊足。她只得跑出院外去找了唐大帮忙。
好不容易折腾完毕,她在博古架后的新座位方落座,这人就冷不丁开口,问道。
“嗯,大致说了一些。”她把鼓胀的气闷声压下去,不情不愿地回答。
挺起腰杆,才能透过架子中摆放的瓷瓶和摆件看到唐离烟的半张脸和一截长袍。只见他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他走到她身侧,她心里打着鼓。
“干、干嘛……”
“先看看这个,明日就开始着手做。”
唐离烟把一沓册子扣到她桌边,转身又回了去。
就是他刚才翻开的墨色书册。
哼,也不给个好脸色。
心里泛着嘀咕,好似她从未认识唐离烟似的,竟开始期望他能温柔如水起来,也不想想有几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