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戴笑得比原告席上的毕议还开心，心里眼里满是对方耀眼的脸孔。

毕议外公外婆彼此握着手，眼里闪烁着泪花，安高旻也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毕嘉许倒是突然弯了脊梁，以前拥有的太多浑然不觉，现如今他除了死物身边的人死的死，走得走，散的散，精神头散丢了大半，突显老态龙钟之态。

走出这座代表着公平正直的大楼时，卓戴捧着一捧向日葵，示意毕议收下。“毕议，希望从此你能开心快乐，永戴光辉”。

本来迟疑的毕议，听了这话，见对方眼神清澈，盈满笑意，并无其他。是他多想了吧，卓戴成绩这么差，常识也少，可能单纯是图向日葵便宜？

“花店打折了？你一个男的送我花。”毕议转手接过，借卓戴的花献外婆的佛。

车子开始平稳行驶出马路，毕议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再去看旁边道上的车挡住了视线。

毕明朗？会是他吗？

“毕议，我拿到被扣压的生活费了，哈哈！”卓戴眉飞色舞，“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还是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送你。”

“嗯......”毕议被卓戴的话吸引过去，思量道，“一时暴富的我，突然无欲无求。”

“别啊，别啊，你想想，再想想。”破不了财的卓戴莫名失望，卓母还奖励了他多的生活费呢！万万没想到，一时间，他的喜悦竟无人分享。

“怎么？你很失望的样子。那你先存起来，到时候我想要什么你在买给我 。”毕议随口敷衍道。他当初说的那话明显就是开玩笑的，对方还当真了？

笑话，他又不是没钱，需要卓戴请吃请喝吗？只是想让对方因难而退，谁知道卓戴居然迎难而上。两人相处多数时候也是个给个的，少数时候你来我往轮流买单。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风雨后的平淡令毕议很是满意。除开把卓戴领进学习的海洋徜徉，稍显困难，生活依旧多姿多彩。

暑假上完兴趣班回学区房的毕议，在小区门口遇见了毕嘉许。他看起来更老了，身上没了曾经的意气，精气神匮乏，拦着毕议说谈谈。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毕议不准备和对方浪费时间。

“萧月被抓到了，她情人受不了和她整日东躲西藏，拿了她的钱财趁着对方熟睡跑了。随后有人报警，疑似看见警方缉拿的在逃嫌犯.....”毕嘉许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呢？她被抓了，吃官司都是应该的。你问我的感受？我什么想法也没有，她种的因还她中种的果。”到头来最渣的还不是眼前这个人，他如果只爱一个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毕议，我老了。”毕嘉许垂下曾经笔直挺拔的脊梁，佝偻着身子，示弱道。

“你确实老了，可是我还没老。只要见到你，那些昏暗死沉的记忆，一幕幕近在眼前。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请回吧。”毕议捂着震动不已的电话，走远。

“婆，我到了。”嫌毕议喊得不亲热，改口好久的毕.机灵鬼.议。

“就楼下，别，下面风大，我就上来。”

“卓戴？没来，他家有事。”

被点名的卓戴：我家没事阿！我也没事！

同进同出三年，被人戏称好的穿一条裤子卓戴和毕议终于终于毕业了。三年一个质的飞跃，卓戴的学习成功步入正轨，普通一本是随便考，重点就有点玄。然而高考时刷破人品值的卓戴，又双叒叕和毕议同校啦，虽然不同专业。但熟话说的好，职业不同才有崇拜感。当然，此为后话。

高三毕业典礼，现场人潮涌动。

“学长，我......”眼见站在毕议跟前的学妹脸红成个猴屁股，站在一旁的卓戴到底按耐不住了。

卓戴把对方拉进角落里，左右探头。见四处无人，从背后掏出一束花。“毕议，给你。”

“没瞧见还是怎么着啊，这有人找呢。你就把我拉过来。啊？没礼貌是不是”毕议撇撇嘴，板起的脸，乍一见向日葵就乐了，“又祝我开心快乐 ？永戴光辉？”

“你先拿着，拿着呀！”卓戴悄悄红了耳尖，小指轻颤，直接往毕议怀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