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被另外一个许愿师给许愿了?”诳出奇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细细用独门的秘技感受着空间中的某种神秘的弦的波动,但是一无所获,他根本觉察不出,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来降祸于他。
许愿师之间很少有战斗,可一旦针锋相对起来,那往往就是其中一人无声无息地倒下的结局。许愿师们的杀人手段就是许愿,许愿某个人死,然后这个人就死于各种奇葩的巧合事故,此时的诳出奇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其他许愿师许愿一样,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蜘蛛给咬伤了。
他压根没有往有人能控制森林的方向去想,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正常的思维。
“没有人,没有人咒我,那么……难道说我……”他感觉到窒息般的恐惧,而且身体也越来越冷了,他知道自己似乎在发烧,高烧,可是他毫无办法。
或者说,他能有的办法都用过了。
他此时感觉整个天地都在和他诳出奇作对,先是冰龙袭击,接着便是失去了所有的补给,甚至连施展祈愿术的素材都丢掉了,然后就是被毒虫咬了,最后就是,解毒剂解不了这样的毒素……
他此时手里要是但凡还有一点点能许愿的东西,他也可以死中得活,因为他可以许愿回到城市,在城市里,总有那么一些高档医院可以解他身上的毒。
但他没有。
能许愿的东西,最起码也是从巨兽身上拆下来的零件,诳出奇全盛之时,都从来没有想过能去讨伐巨兽,那不是一个希望掌控者该做或者该想的事情。
大祈愿术只能对炎咒师有效,所以他无法对巨兽许愿,否则他根本不会因为冰龙的攻击而慌不择路地逃走。许愿师在人间几乎所向无敌,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把“不含火焰能量”的生物怎样。
但他现在,偏偏遇上了银时这个几乎放弃了火焰能量的诡异孩子,还贱兮兮地动了他最亲爱的姐姐。诳出奇现在的感觉是极其糟糕的,他的视力开始下降了,看远处的树都有些模糊。
他忽然站起来,将能收拾的东西全部收拾好,迈着大步冲出了安全又安静的小窝,沿着一条小路冲向未知的黑暗,他决定沿着小路走,冲出森林,尽量快地到达城市。
“这毒素用火焰能量压制着,似乎还能支撑一段时日,老天哟,看在我诳出奇给你拱了那么多感情的份儿上,行行好,让这毒素一个月后才爆发吧!求您了!”他背着沉重的大包,第一次虔诚地向上天祈祷起来。
他不敢扔下包裹,否则就将失去饮用水,而饮用水,几乎是衡量一个人在荒漠中生存与否的绝对标准。
他朝前走着,却感觉永远也走不出黑暗的森林,他迷路了,在他自以为最熟悉的森林里。
他在森林里快速穿行,渐渐地,身上那救命的物资被一件一件抛弃了,帐篷扔了,被子扔了,甚至连外套都脱了,罐头扔了,火把扔了,只剩下了酒和水,然后
口渴的感觉,如同致命一击般袭来,他开始喝水,可原本清凉的水,喝下去如同灌铅一样痛,嗓子和胃肠的皮肉忽然变得很敏感起来,他不得不收起水瓶,拿起酒瓶喝。
“真舒服。”
酒精的麻醉效果让他感觉好受了许多,但体力下降地更厉害了,他走不动了,几十年来的生存常识强令着他不能抛下手中的饮用水,但体力已经跟不上了,他只能坐下来,在小路的中间坐下来。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67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