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一向强大的男人,生病之后竟然如此脆弱,看着她的目光愈发依恋。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粘着她。
家里有个病人,秦安只好和梁导请一天假照顾他。
一大早,秦安从某个大火炉怀抱中爬起来,换好家居服,便打算下楼给他弄一点小米粥上来。
某人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有气无力:“老婆,要洗澡。”
秦安折回去放好温水。
“我感冒了不能沾水。”
“……”
秦寒玖掀开被子,大字型躺在上面,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丝质睡袍,领微微扯开,露出半边精壮性感的胸膛和纹身。
“我想像昨晚那样洗。”
秦安扶额,掩去脸上的绯红。
昨晚看他满身汗,亲自打水给他擦拭全身,还从里到外换了衣服,但是擦汗根本不能洗干净好吧。
怎么现在还上瘾了?
走过去摸了摸他额头:“烧糊涂了?”
秦寒玖睁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眸看着她,一副你胡说八道的表情。
没好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难不成你还要撒娇卖萌。”
“像宠物那样?”
“嗯?”
“你说的撒娇卖萌,是像宠物那样?”秦寒玖说完,睁着一双清亮的黑眸,突然起身抱住她,脑袋在她胸口乱蹭,“这样算吗?”
“算个屁!你个流氓。”
秦安一把推开他。
狠下心让他自己洗。
某人躺在浴缸里哀怨地看着她:“老婆,你不爱我了,你之前生病,我都帮你洗,现在我生病了,你却不帮我洗,是不是不公平?”
“得了吧,公平是假,占便宜是真。”
秦寒玖挑眉:“什么占便宜,要占也是你占,别忘了你昨晚把我全身上下都摸遍,现在想翻脸不认账吗?”
“我……”竟然无言以对。
天可怜见,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给他擦汗而已。
为什么把她说得跟个色女一样?
“好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秦安展颜,转身出去,还没拉上门,就听到叹气声:“我果然还是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若有似无的哀凉,瞬间将她脚步缠绕住,想到昨天他病了一天也没有人发现,现在把他丢里面,万一发生意外跌倒什么的,她怎么原谅自己?
看着心软的老婆,秦寒玖唇角上扬,在她抬头时压下去,浑身乏力地往她旁边靠。
软软的小手在身上游走,枕在她肩头的目光一片暗沉。
闭了闭眼,将那些梦魇驱散,再睁眼,又变成了那副无赖的模样。
两人下楼时,金易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些愧疚。
秦寒玖冲着他摆手,示意跟他没关系,不必自责。
生病这种事,他也不能控制,怎么怪得了别人。
林嫂做了小米粥配蔬菜,适合病人吃。
等到吃完,秦安拿来消肿的药涂额头。
脑子里正想着要是他问起,用什么恰当的理由忽悠过去,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将她手里的棉签替她轻轻抹药。
力道有点重,秦安轻轻呼痛一声。
难道是知道了真相,在想着怎么惩罚自己?
要不还是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