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昭坐在桌前边嚼着花生米,边看着对面的燕寒山和燕锦。
只见燕锦一边吃着洪伯昭带过来的杏仁酪,一边喝着桂花酒,洪伯昭看她也不停,不禁说道:“燕锦,你这样吃下去,不怕变成个胖子么”
只听燕锦象是发愁一样,答道:“唉,洪二叔叔,象您这样的呢,是理解不了我们这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人的痛苦的”,说完还又叹了一声气。
洪伯昭愣了愣,过了好一阵子,才想明白道:”燕锦,你,你难道是在说我胖么?寒山,她,她这是目无尊长呀……,而且,我,我如此风流倜傥,怎么能说我胖?燕寒山,燕寒山,你为什么不管管?”
燕寒山一本正经的道:“她说的没错,对你,她也算不上目无尊长。”
“我的天呀,燕寒山,你真的被燕锦带坏了呀,这话怎么能是你说的?”洪伯昭看着对面的寒山,他穿了一件家常的石青色袍子,没系腰带,领口也有些松散着,再配这他说的这样的话,突然之间,他就说出了口:
“燕寒山,你真是越来越有人味儿了”,哈哈哈,洪伯昭不禁哈哈大笑,燕锦更是前仰后合,燕寒山也微微笑了。
洪伯昭看着简直要笑得上不来气的燕锦:
“燕锦,你还真是心大,你二叔叔因为你把那么大的官都辞了,搞得我都不能打着他的招牌狐假虎威了。”
燕锦假装叹了一口气,眼睛满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狡黠,说道:
“洪二叔呀,你这话,可就没见识了”
洪伯昭不禁道:“啊……”
只见燕锦先半将杯中酒喝了,不紧不慢的说道:
“洪二叔,就说这俸禄,我家是一等候爵府,爵位俸禄是每年六百四十两,这个是世袭的爵位,有没有官职,都有这个俸禄”
“另外,二叔叔是一等骠骑将军,这个俸禄是年四百两”
“然后呢,才是这个青兖大都督,这个是从一品,俸禄应该是年一百八十两。”
“但这些又不会叠加在一起,所以实际上这个一等骠骑将军和青兖大都督呀,那都是没有俸禄的”
“所以,这个辞了又有什么要紧?”
洪伯昭忽然觉得好像听起来竟然没法反驳。
燕寒山抬起头,望着这两人,一个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一个是终生相伴之人,缓缓说道:
“我幼年最希望的是就是能和父亲母亲一起,随他们游历山川。所以从小我羡慕兄长,可后来他为了照顾我,常留在了候府中,我时常觉得内疚”
“后来,我去了天山,这十年间,父母故去,兄长遇害,我再也没有了补偿的机会”
“所以我这些年,就是希望燕渊和燕锦不要象我的幼年一样“
他说到这里,声音也没有显得如何悲凄,可洪伯昭却觉得再也不能玩笑胡闹起来。
“后来到了青兖,次次战争伤亡无数,沿途百姓流离失所。权力职位,在这些面前实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