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幽暗的眸光有如实质,猛地射向糜华。
“没、没什么!”
糜华顿感灾祸临头,连忙正色摆手,表示刚刚是他听错了。
如今仙界之中,可没人敢在延予面前提月神之事,轻则重伤,重则转世…
别看仙人,皆超然脱俗,那都是表相,粗俗暴戾的仙可不少。
糜华心中怨怼着,马上又想起了一事。
“那慕若芙魂魄有异,便是因为神君的缘故?可我已然将此事,告知莫无忧了。”
他略显懊恼,觉得还是延予的错,若早早与他言明,何故操这闲心。
延予一听,怫然不悦,立即剜了他一眼,“多嘴多舌。”
“这如何怪的我?青冥山,我有责看顾一二。”
糜华极为不服地反驳。
“新弟子有妖一只,倒不见你说。”延予睨着他道。
“妖而已,还是半妖,我亲自盯着,哪里能出事。”
此事说来心虚了些,但糜华依然是理直气壮的。
“偏私就是偏私,多说无用。”
延予不听他狡辩,一槌定音,定了糜华的罪。
糜华这下无言,噘着唇尖,闷闷不乐。
他自己从前便是妖,自然偏了一些,但这家伙往日里偏慕若芙,可不是偏了一点,怎的好意思说他?
糜华怨念十足地瞪着延予,终将他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仰首的间隙,青眸转了转,不声不响地偷偷寻着慕若芙,待发现了什么,顿时幸灾乐祸地放下酒杯,同延予道:
“你家弟子,又遭殃了…”
延予闻言,总算正视了他一眼,随后摇摇头。
“她不会。”
不等糜华问为什么,延予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抬掌一旋,一块青冥山弟子令在蠢蠢欲动。
很快,他就知道何事了,随手将腿上的小妖扔给糜华后,延予起身。
“我离开一阵,你随意。”
说完,红色的纱影消失。
“我随意?那我也跟去看看热闹。”
抱着柔软的小妖,青光划过,糜华也离开了又西峰。
延予一进入内务所,便觉得气氛怪怪的。
一个女人红着脸,抱着自己,不知何意。
堂侧三人,一蹲一跪一躺,貌似不对劲。
“咳咳…楼长老找弟子何事?”
延予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到自己,便直接出声给自己找些存在。
“哦?”
楼曜听罢,将手里找出的丹药塞进泫月的嘴,之后才起身朝他走去。
“这位弟子可是王强?”
楼曜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朴实无华的男子,觉得自己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情有可原,这脸他一会儿转个身定会忘了干净。
如今,变得朴实无华的延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承认了。
他确实是以王强的名字而来,不用说,是与他家弟子有关了。
“先行在此稍后,老夫现下要处理一些其他事。”
楼曜确认了他的身份,想给他指处座椅,却发现歪的歪倒的倒。
他蹙了蹙眉,放了些灵力将桌椅尽数挪移整齐,这才继续没完成的动作,给延予指了张椅子,示意他坐。
延予没有多言,接受了他的安排,坐在了精致的圈椅上,静候。
楼曜转身,见地上的泫月已然苏醒,他走了过去,俯视地问:
“如何,是否站得起来?”
泫月转醒后,仍是不甚清醒,茫然了一下,才试着活动腰腿,发现无碍,她没有回答楼曜的问题,而是撑着向晨的肩膀,直接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