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向辉和陈建设随即从库尔勒来到了凉城。十载之后,向辉已不是那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学生,她梳着齐耳的短发,穿着灰布衣裤。
她原本是一个皮肤白皙,珠圆玉润的姑娘。岁月使劲的磨砺她,让她性格里那些棱角全露了出来。
陈建设对她千依百顺,对她的凌厉和坏脾气照单全收。她想的开。嫁谁不是嫁呢?不如就嫁一个对自己最好的。
心莲开始觉得自己的姑娘贵重,不肯轻易答应。后来发现陈建设虽然看着钝钝的,可事事都有眼色,做事妥帖,渐渐的越来越讨她的欢喜。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因着向海不好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后代。所以心莲很想这个孩子姓向,想来想去取名叫了向荣,取意欣欣向荣。
陈建设倒也没什么意见。自己的过继父母均已去世,原来的父母兄弟远在山东,早已疏于来往。他一人漂泊在新疆,孤家寡人一个。
新疆对他来,早已家不成家。如今他娶了心仪之人,再次建立了家庭,还有了儿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谁还会在意孩子姓陈还是姓向呢。
向山和心莲终于有第三代了。向辉心里是开心的,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争了一口气,为向家生了长孙。
当向辉和陈建设从火车上下来时,看到远近皆是一片土黄色,光秃秃的戈壁荒滩。她心里不禁想,父亲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
归,好歹一家人都在一起了。
向山自做了这家建筑单位的一把手之后,克己奉公,不徇私情,颇让一些职工不满,但多数人却也是心服口服的。
那时国企许多二代都在父母所在单位就业。向辉去了卫生系统,陈建设则随岳父在这家建筑单位工作。向山也把向海安排在了自己的单位工作。
向海的病时好时坏。他发病时,失眠绝食数日,呆坐在床前想事。不发病时,便如正常人一般工作。
心莲看着他有时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拒绝那位姑娘进门,今日会怎样
她不敢如此想。她怎会生吞下那口气呢?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没有人知道,她是否后悔过当初所做所为。可如今即使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怪她太过于爱儿子么?
还是怪她太过于爱自己
他生病这事,家中无人敢提起。因为任何一个饶神经都是紧绷的,再经不起折腾,如果再躺倒一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