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文七年夏。
京郊的某处庄子上,大火弥漫,黑烟几乎弥漫上了整个天空。
“走水啦,走水啦。”
四周的农户们吆五喝六,争相拿了脸盆要进去救火。
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脸盆里的水不过是杯水车薪,收效甚微。
“这里头住着的是什么人呀,咋火烧成这样了?”
门口一个扛着桶的农夫气喘吁吁,问完了以后就拿了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完了!”
人群当中,又不知道是谁先吆喝了一声,道:“这里头住着的可是余老太师家的一双嫡亲孙子孙女呐!”
这话一出,人群当中登时炸开了锅。
“余老太师?七年前,领着两个儿子上战场的那个余老太师?”
“可不是嘛!”
这话落了,四周忙活着的农夫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呼唤了左邻右舍,要前来帮忙救火。
这可是余老太师家的独苗!
当初老太师一家满门忠烈,都殉国了。这独苗,可要保住嘞!
人群沸腾,忙碌不堪。
远处,穆凉坐在轿子里,听见四周的嘈杂声,不由地蹙眉问着身边的小厮阿越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没进城呢,怎么就这般喧嚷了?
阿越也是一头雾水,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了看,却什么也瞧不见。
“不知道呢。”
阿越这儿刚刚回答完,马车越过一片林子,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赫然,就瞧见了不远处的滚滚浓烟。
“不好!”
阿越惊叫一声,忙道:“穆大人,前头有处庄子失火了。大火弥漫,这喧闹声像是那些农人们正在救火!”
失火了?
穆凉掀开帘子,就往外看了一眼。
滚滚黑烟,就在不远处的林子上方。
这可真的奇了怪了。
今年雨水虽少,各地偶尔也会有小规模的山火。但…能烧成这样,甚至冒出黑烟的,可不像是山火的样子。
只有浇了火油,才会烧成这样啊。
“有意思。”穆凉轻啧了一声,指着那着火的地方,就道:“走,咱们去瞧瞧。”
“啊…”阿越都要惊掉了下巴了。好端端的,看什么热闹呢。
可旋即,阿越又见自家主子一脸不可置疑的模样,只得忍气吞声,默默咬牙吩咐车夫驱赶马车,往那着火的地方就过去了。
“您下午本来该去大司马那儿回禀案子进展的呢。”
阿越虽然忍气吞声,可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穆凉扬了扬声音,瞧了一眼小厮。
阿越再默不作声,只当没听见。
“大司马那儿,不着急。”
…
庄子之前,几个农人们围在一团,看着眼前倒塌的房梁,一个个的也都是心如死灰。
都烧成这样了,房子都快塌了。进去的人,还是没找着余老太师的孙子孙女。如此看来,多半是没了希望了。
“这里头住着什么人?”
阿越紧赶慢赶上前,就拦住了一个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