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云卿的脸色来看,她很明显是不知道张得被人刺伤这件事情,真不知道唐云枝是怎么回事,非要把这件事情扣在她的头上。
唐云枝理直气壮的道,“四姐姐,我知道是表哥他对不起你,他不该非礼你,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把他刺伤成这个样子吧?表哥他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大夫说,大夫说……大夫说表哥现在很危险。”
眼眶通红,抽抽泣泣,俨然一副担心未婚夫的善良女子。
如果不是熟知这幅天真善良的皮囊下藏着的是怎样恶毒的一颗心,恐怕唐云卿也会被骗了去。
就如同她上辈子那段无畏而又愚蠢的时光。
“云枝妹妹,张公子是什么时候被刺伤的?”忽然,唐云卿疑惑的问道。
唐云枝一愣,没有想到唐云卿会问起这个问题。
毕竟自己已经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可以想象,这侯府里的人已经开始怀疑起唐云卿的贞洁问题了,这个时候她最正常的反应,不应该是惊慌失措,声嘶力竭的辩解吗?
“就是今日晚上。”
虽然惊讶唐云卿会突然这样问,但她只把这一切归咎于唐云卿在故作镇定罢了。
听到了唐云枝的回答,唐云卿一副放心的模样,“这样就好,今日我可是呆在佛堂里哪里都没有去,这件事情可跟我没有关系。”
唐云枝想要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能力。
难不成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傻傻的等着她来陷害设计吗?
“今日下了雨,外面的泥土很是泥泞,四姐姐你究竟有没有出去过,看看你的鞋底就知道了。”
唐云枝咄咄逼人,今日是下了雨不错,外面的泥土也很是泥泞不错,可是身处平南侯府里并不代表鞋底就没有沾到泥土的机会。
只不过唐云卿说她一直呆在佛堂中,既然是一直呆在佛堂中,想必鞋底定然是干干净净的。
唐云卿眯起了眼睛,果然,几日不见唐云枝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这般清晰的思路,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一直沉默着的老夫人再度抬起了眼,目光紧紧的盯着大厅中央的唐云卿和唐云枝,在老夫人威严锐利的目光逼视下,唐云枝的后背隐隐渗出冷汗,只好低下了头。
而站在他旁边的唐云卿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她静静地和老夫人对视,眼底平静。
这一刻,她原来幽深的眼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溪水还要干净清澈的视线,面对着老夫人那强大的逼迫目光,她仍然静静地站着,就连发丝都不曾有过一丝的凌乱颤动。
两个正值韶华明媚动人的少女,一青一粉,一跪一站,高下立判。
看着淡定自若的唐云卿,老夫人的眼睛颤了颤,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而大厅中的这场拉锯战现在不过才刚刚开始
“四姐姐,你敢不敢露出你的鞋底,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心虚?”
承受不了老夫人那强大的压力,唐云枝只好继续把矛头对准唐云卿,在她看来唐云卿,就算是设计了自己几次,那也不过是因为她颇有心机运气不错,加上自己疏于防守,才会让她得逞。
比侵润后宅几十年的老夫人,这点手段明显不够看的。
唐云卿没有反应,而是将视线慢慢的放到了最中间的老夫人身上。
她在等待。
作为平南侯府实际的掌权人,老夫人总要在这件事情上作出选择,而她现在就是在等待着老夫人的选择,这个选择关乎到接下来她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云卿,既然云枝这么说了,你就把鞋底给她看看吧,记住,无论如何你都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