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行的话,让卫漾有了灵感。回宫后,立即让人去请匠人,按照沈慎行的说法,重新做了跳冰嬉的鞋子。
那鞋子做好后,舞女穿上,果然平稳很多。鞋底两排木制轮子在冰上顺风顺水,鞋面上的银白蜀绣在浩浩雪景下,格外亮丽。
虚弱多日的卫漾,第一次松了口气,露出了一道笑容。
自从受伤后,她安静住在未央宫,整日研究冰嬉鞋子的做法。几乎是昼夜思考,废寝忘食,勤奋的不像一个公主。
这道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听到太后的传唤。
卫漾去时,寒风正凛冽,雕花窗户前,赵太后倚窗站立,那袭单薄的青色枳花叠裙被吹得飘摇如云,耳畔一对明月珰珠在雪白面颊上滑过,美好如画。
她一手搭在窗棂上,另一只手将面颊前的碎发拂去耳后。
侧面如同画笔勾勒,一举一动,温柔至极。
卫漾这个时候停下脚步,一双黑眸定在自己母后身上,不敢上前。
她这天外面罩了件撒金织银的金色长衫,内里是白色蚕丝和孔雀羽织的襦裙,更别说外面搭的绫罗披帛,雀金裘披风,头上的雀翅冠垂珠,整个人都是金光闪闪,璀璨万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觉得她与母后是有些不同的。
随着赵太后注目的方向,卫漾看清,那是宫中后园最大的冰场。十几个舞女身穿彩色宫装,脚踩冰鞋,已经可以在冰面上行动自如了。
“你小时候,关注的东西总是和别人不一样,第一次在瑞亲王府里看到冰嬉舞,就嚷着要学。我怕你受伤,严厉禁止你碰那些东西。可你还是偷偷练着,后来你父皇病重那年,你为他跳了冰嬉。我们才知道,这原来是你心心念念为他准备的生辰礼物。”
卫漾款款走向赵太后,与她并肩站立,“儿臣莽撞,因为听说,冰嬉是最接近神明的舞蹈,可以为父皇祈福,得到平安。”
却不知道,这原本是宫中禁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