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他笑,洞穿一切一般。
盛夏顿时语塞,她确实,将信将疑。
妍儿虽然无比真诚的把心里话都告诉了她,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就算她的身份是真的,只剩两个弱女子的部落,燕子修犯得上为了这个要除掉她吗?
可是,她现在身体这个情形,又那么急切的想要向她表明心迹,她又怎能再质疑什么。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燕子御看着她,状似随口问问。
“离蔘说她的身体需要调养,不宜远行。但是我们的行程也不能耽搁,所以只能先送她回去了。”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燕子御却反问道,“回去?谁送她?或者让她自己回去?”
“她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怎么自己回去。”盛夏脱口而出,顿了顿道,“对除了我们几个知情的人以外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生存演练,我记得出发前先生曾交代过,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大麻烦,可以选择退出。只要放出鸣笛矢,自然会有人来接应。”
“可是,如果放出鸣笛矢,你想过后果么?”看着她的脸色,燕子御继续说,“无异于告诉所有的人我们的方位,这其中也包括苗蛊族人,甚至还有明里暗里的敌人。我们会置身非常危险的境地,值得吗?”
又是值得吗?是不是皇族的人做事,都要先考虑值不值得,对自己有没有利?其它的,都放在衡量之后?
压下心中的不舒服,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生存的必要本能,是环境逼迫造成的,她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只要放出鸣笛矢把妍儿送回去,我们立刻离开此地,藏匿行迹。以我们三个人的能力,相信总有办法解决的。”
燕子御叹了口气,伸手揽她入怀,“你总是这么让我无可奈何。”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她找不到别的词。
没多久,楚凉就回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京都生变。”他的脸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然而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透着股沉甸甸的感觉。
“什么情况?”相比之下,燕子御要冷静的多,他淡淡的问,眉梢都不动一下。
楚凉犹豫了一下,看着他们说,“皇上……驾崩了。”
“什么?!”盛夏惊呼出声,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燕子御,饶是他持重老成,也不免身形晃了晃。
定了定心神,燕子御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靠么?会不会是敌人扰乱耳目的假消息?”
“镇上贴出的公文,因为皇上驾崩,国丧期间来往客商一律免税,举国痛悲。大抵错不了,而且……”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掌心,是一枚白色的石扣,形似半弯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