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红梅花开的正好,儿时的心性再度被唤起,她悄悄看了一遍见四周无人,便再也难忍蠢蠢欲动地心思。
她褪下鞋袜,向着树上爬去,坐于树枝之上,遥望着皇城外的青山,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自由的向往憧憬,冲上心头。
不知是否因为阳光太过温暖,她竟然倚在树干上睡着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却跌入一双含笑幽深的眼眸。
“喂,你是哪个殿里的宫女,怎地偷懒躲在这树上偷懒?”
那人距离她均有咫尺,身上的散发好闻的檀香味儿,她措不及防受了一惊,尖叫着向着树下跌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有人稳稳地接她在怀知
思及这里,太后已经不再澄清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怀念的笑意。
再后来,他们越走越近,他身份特殊在宫中暂居只是为了疗伤。
他希望,她能随他离开皇宫,四海为家,结伴浪迹涯。
然,她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注定二人有缘无分!
等到发觉她的身份,他选择了快刀斩乱麻,离开皇宫,再也不相见。
临行前一晚,他带着酒水到她的宫殿,与她痛饮一番,作为人生中的最后一面。
他离开后,她竟然发觉已有怀有身孕,悄悄打掉腹中孩儿,明显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这是她与他的爱情结晶,她到底是舍不得,选择了偷偷生下来,把她寄养在娘家,并为永记他们的初遇,取名为念梅。
念梅渐渐长大,性子像极了他,待人真诚,为人善良,她知晓自己的尴尬身份,却从来没有因此埋怨过。
太后爱极了这个女儿,但凡有好吃好玩的,都使人送到她的跟前。
在念梅十四岁那年,从未拿过针线的她,突然要为娘亲绣一块帕子。
那帕子尚未绣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
太后当年的事情,不知如何被死敌传到了皇上耳中,对方苦于没有证据,而念梅的存在,竟然成了太后最大的威胁。
无意中听到舅父们谈话的念梅,为了娘亲和全族饶命运,选择了悄悄离开。
她本就是自被宠爱中长大,从来不晓得人心的险恶,刚出皇城不久,便被心怀不轨之人,骗走了盘缠,并将其卖了出去。
再后来,便如贺招远所言,被送于一个贵人为妾,直到遇见了其爹爹。
太后曾派人暗中四处找寻,均无果而终,经此事之后,她的死敌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使得皇上再次记起了她!
但是如此一来,她的一举一动便备受关注,更难有时间精力寻找爱女!
“好孩子,你想要什么尽管与哀家讲,但凡哀家可以做到的,都会答应你!”太后叹息一声,道。
贺招远嘴角微勾,抬眼看着她,道“在下倒是确有一事,需要太后相助!”
半柱香后,贺招远离开了慈宁宫。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空中的太阳,轻车熟路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他闪进一条偏僻的径,在一处看起来荒弃多时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略一犹豫,抬手在破旧的殿门上,轻敲了三下,道“贺某应邀,前来赴约!”
那殿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贺招远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冷笑一声,神情自若地走了进去。
他刚跨进门槛,那殿门便“彭”地一声,在他身后紧闭了起来。
此时,臻蓓正与秦无尘,在那舞姬坠亡的台上忙活着。
那台班的人,都已经全部盘问了一遍。
据言,这死去的舞姬阿莲性格开朗,并没有与任何人结怨,且,其已经与一位乐师订下婚约,婚期便在两个月后。
阿莲的未婚夫付荃,长相十分俊美,乃是戏班的琴师,他一直呆呆抱着尸体,丢了魂一般不言不语。
戏班的老板抹着眼泪,道“阿莲这孩子是的看着长大的,算是的半个女儿,她自就乖巧懂事,谁曾想大婚在即,竟然会发生了这种事情!”
臻蓓看了眼付荃,道“似阿莲姑娘这般貌美讨喜的姑娘,定然有不少人喜欢吧?”
戏班老板诧异地看着她,他似乎明白对方言下之意,略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低声道“确是如此,在她与付琴师定亲之前,戏班里的年轻人,不少都是她的倾慕者。”
他顿了顿,又急忙道“但,他们从一起长大,亦是把阿莲视作亲人一般,不可能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臻蓓没有回应他的话。
她径直向着正在摆弄琴弦的,另外一位乐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