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昏暗之中,石安慢慢睁开眼,只见面前徒然屹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光是看着都叫人不由地心生畏惧。
“你是何人?这里又是哪里,为何要绑着我?”石安满脸惊恐、不知所以。
顾桓礼闻声转过身来,不答反问:“你就是那日到县衙替王家指证陆璇劫持王子轩之人?”
一听见来人与王子轩失踪案件有关,石安顿时心慌意乱,眼神也随之躲闪:“你问这些做什么,是王家派你来试探我的吗?”
石安惶恐,近日王家屡次与县衙为王子轩失踪之事争执,他实在是不愿再牵涉其中。
见眼前之人面露凶光,石安大抵以为是王家又找上门来叫他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了。
顾桓礼却从头到尾都未曾回应他一句,只自顾自地继续问下去:“王家先前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构陷陆璇?”
闻言,石安这才打消了方才的猜想,继续问道:“你不是王家的,那是,陆璇派你来的?”
顾桓礼问的话石安没有一句好好回答的,他顿时便没了耐心:“我问你话,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回答清楚。”
石安没见过世面,也不知晓顾桓礼的身份,见他恼怒也当做是莫名其妙,根本毫不在乎:“你是何人,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要我回答我就一定要回答吗?”
正嘴硬着,只见顾桓礼勾一勾手指头,秦魍连忙派人将置办好的刑具一一呈上来。
见此,石安顿时惊慌失措:“你们想做什么,光天化日滥用私刑可是违背律法的!”
律法?顾桓礼执掌刑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谈律法的。
他提唇一笑,也不理会石安说什么,随即开口:“要么老实回答,要么就在这其中任选一样。”
石安浑身战栗,却又心存侥幸,总以为不敢有人真的滥杀无辜。
“别以为你这样吓唬我我就会害怕,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石安斩钉截铁道。
顾桓礼却嘴角一勾:“是吗?那我倒要尽力一试了。”
说罢,顾桓礼随即示意秦魍:“那你便替他选了吧。”
秦魍领命,还没等石安反应过来,一根长钉已径直刺入他左侧的琵琶骨,顿时引得一阵凄厉惨叫。
待他稍微消停一些,顾桓礼才弯腰一脸云淡风轻地看向他:“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在吓唬你吗?”
石安满面苦楚、连连摇头:“不不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见猎物总算驯服一些,顾桓礼方才直起身子:“我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会放过你。”
“是是是,我说我说,只要大人问的,我一定说。”石安应道。
顾桓礼这才坐下开始盘问:“我问你,先前王子轩一案你在知府面前说的可是实情?”
“什么说的,小人那日说了颇多,实在不知道大人所指的是哪一句啊。”石安仍旧心存侥幸。
顾桓礼却实在没耐心跟他周旋:“确定不知道?”
这边顾桓礼还问着,那边秦魍已然将一根更粗更长的铁杵准备在手中。
见状,石安来不及思考,连忙点头:“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大人问的是那位陆县令吧。”算他还识相。
顾桓礼不言语,石安这才说下去:“那日我确实看见陆县令劫持王家少爷来着。”
想来他大概是怕得罪了王家,日后在远山县难以立足才胆大包天竟还敢欺瞒顾桓礼吧。
可顾桓礼一早便认定了此事乃王家所为,如今又得清培证实,他又如何会轻易被这样一个小小的客栈伙计蒙骗呢?
闻言,顾桓礼不由地叹了口气:“给过你机会了,竟然你觉得好好活着没意思,那便给你来点刺激吧。”
语罢,秦魍随即上前,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将那铁杵一并刺入同一边的琵琶骨,王安顿时疼痛难忍。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王安还在胡言。
顾桓礼随即示意秦魍:“既然他不肯实话实说,便试试看同一块骨头可以钉多少根这样的长钉吧。”
秦魍闻言一边执行一边阴声在石安耳边恐吓道:
“这长钉进去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想死还需等血顺着长钉一滴一滴流干,这个过程,最起码也要三天三夜。”
且不说王安根本就不想死,就算他当真视死如归,又有谁受得了如此生不如死之折磨?
长钉仍在一根接着一根刺入王安的肩膀,他终于难以支撑:“我说,我说……”彼时已喊得没了力气。
顾桓礼这才吩咐秦魍停手,而后一脸淡然地看向石安:“说吧。”
石安这才忍着疼痛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是王霁安,是他用一百两银子买通我为他做假证。”5353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