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虽不敌叶流风鬼手神医,却到底也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人物,这些天照料陆璇下来,想必他也早已对她的身份有所觉察。
不过看来李太医倒也的确是个可信之人,否则此事他也便不会烂在腹中,连对顾桓礼都不曾提起过了。
如今听顾桓礼这样说,反倒是李太医不由地一惊:“原来殿下早就知道……”
顾桓礼点点头:“此事还要劳烦李太医为本王保守了。”
李太医允诺,他不过一介医者,素来不参与官场争斗,此等一不留神便会落得满门抄斩之事,他倒宁可当真不知。
“殿下放心,微臣定当亲自照料陆书令史,除此之外,绝不多言。”
顾桓礼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带人亲去药王谷。
而与此同时,东宫那位正满心欢喜地瞧着江南传回的密信。
“看来本宫这位皇叔当真是气运该绝了啊,竟然不惜重金悬赏、遍地求医,皇叔啊皇叔,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顾宁悲正得意着,更加令他大喜的消息再次传来。
“禀殿下,江南那边传来消息,凶王殿下亲去药王谷求药。”
“什么?”顾宁悲先是一惊,他这位皇叔何时求过旁人?向来都是旁人在他手下求饶才是吧。
不过转念一想,顾宁悲诧异的脸上又泛起喜色:“莫不是当真病入膏肓、走投无路了?哈哈哈哈……”
一阵狂喜过后,顾宁悲又暗自喃喃道:“皇叔啊皇叔,本宫还真想亲眼见见你低声下气哀求他人的模样,只可惜……”
奸恶的脸上瞬间泛起阴鸷之色:“只可惜你恐怕见不到药王了。”
闻言,随侍不由地诧异:“殿下的意思是……”
顾宁悲一心笃定顾桓礼身染重症,虽说他平日里大杀四方、无人能及,可如今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猫,他顾宁悲哪里还会害怕?
这样想来,顾宁悲随即目露凶光,手刀朝脖颈一滑、比出一个杀人的手势,随侍瞬间心领神会。
两日后,顾桓礼方才离开江南,一路快马加鞭朝着药王谷飞奔,随行之人皆为亲信。
眼看天色渐晚,这两日不分昼夜地赶路,加之前几日为陆璇及江南疫情之事劳心,秦魍实在担心顾桓礼的身体,这才上前劝阻。
“殿下,您已接连几日不曾合眼,这样下去身体恐怕会吃不消啊。”
顾桓礼自然知道秦魍是出于好意,可时间不等人,陆璇那边保不齐能撑到何时,他又哪里敢懈怠?
分明是心急如焚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冷若冰霜:“本王的身子本王心中有数,不必你提醒。”
自家殿下就是这样的性子,秦魍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见劝阻不下,只能噤声退回。
突然,草丛里传来异响,于普通人而言,不过是风吹草动,可顾桓礼早有预料,断然不会大意。
秦魍多年习武、耳力极佳,自然也有所觉察,当即放慢步伐、屏息以待。
果不其然,没过半刻便见一群黑衣人从草丛各处冲出来,个个虽蒙着黑面,眸中却凶光毕露,看样子是早有预谋。
只是预谋之人的如意算盘到底还是打错了,就凭这点鼠辈,连秦魍都尚且不敌,又哪里会是顾桓礼的对手?
顾桓礼只一味躲闪,权当玩闹,还没等他拔剑,人便被秦魍杀的杀绑的绑,好不尽兴。
“说,何人派你来的!”秦魍拿剑指着仅剩两个被绑的活口严辞逼问着。
却不料那二人四目相对,而后竟双双咬舌自尽。
秦魍顿时一惊,转头看向顾桓礼:“殿下,来人竟是死士。”
顾桓礼点点头:“死了也好,如此本王装病之事便不会走漏风声了。”
这话倒是不错,就是可惜死无对证,查不到幕后主使之人了。
秦魍正暗自惋惜着,顾桓礼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必觉得可惜,两个无用之人而已,死便死了,左右本王也猜得到是何人所为。”
是啊,猜测此事其实并不难,顾桓礼此行除了这几个随行的亲信,便只有从盛京南下的那些个太医知晓。
不必想也知道必然是此前追查的那名细作走漏了风声,至于走漏给了何人,自然也无须多言。
说起来,此前一路疾驰,确实有些困乏,经此一事倒是平白给大伙儿提了提精神,也不知是否该算是某人的功劳。
不过凭着这点“功劳”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顾桓礼这素来吃不得亏的性子倒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开心kaixi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