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璇连忙收敛起心绪,弯眼笑道,“好,我都听表兄的,日后若有什么事一定先问表兄拿主意。”
她才刚刚从陆南君那里脱身,可不想再一次了。
陆璇本就生的唇红齿白,这一笑明艳动人,看的容谎心生摇曳,慌忙有些不自在地偏开视线。
“咳……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看书了,先走了。”容谎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还没等陆璇开口,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陆璇却有些不明所以,望着容谎离开的方向,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所幸这几日庶支的人没有再来闹事,大概是听说了皇上亲自指派她去户部任职,还不敢过来放肆。
陆璇也乐得清闲,毕竟过几日任职书下来,她可就没这种悠哉的日子过了。
趁着这几日闲在府中,她好好地琢磨了一番那日太子和昶王之间的谈话,这些都是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给梁勤帝知道了,定是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那日她差点被发现,是顾桓礼关键时刻救了她,也不知顾桓礼为何突然出现在那里,又听去了多少那两人之间的谈话。
陆璇正思忖着要不要寻个时机去探探他的口风,却没想到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凶王亲自登门拜访,这是莫大的荣幸,陆家一家都出来相迎,其中还包括了心怀鬼胎的晋氏与陆清濛,还有不情不愿的容谎与陆南君二人,场面堪比梁勤帝亲临。
顾桓礼面上覆了半块银色面具,遮去他大半的容貌,却遮不住线条分明的下颌与挺拔的身姿,倒是比不戴面具时更引人遐思了。
他踏进正厅后便自顾自地坐下,而后折扇一挥,对屋内众人悠然道,“不必客气,你们也坐。”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陆璇在心中暗自腹诽,倒像是他的府邸一般。
崔氏听陆璇说了,此次陆南君能平安归来都是多亏了顾桓礼,如今恩人亲临,她感激地上前连声道谢,“多谢凶王殿下出手相助,让南君洗脱冤情,您的这份恩情民妇实在无以为报。”
见崔氏说着说着,就差要跪拜下去,陆璇终于看不过去,出手去拦,“阿娘,凶王殿下乃是正直之人,最看不惯这些冤枉好人之事,便是换做旁人,殿下也会出手相助的。”
顾桓礼身后的林魍嘴角抽了两下,悄悄看了顾桓礼一眼,心中暗道这陆大公子怕不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家主子最是喜欢袖手旁观,除了对待这陆公子,何曾还有过如此大,发善心的时候?
顾桓礼对陆璇的夸奖似乎很是受用,嘴角噙着丝丝笑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陆大人说的没错,您不必如此谢我。”
陆璇在一旁听了,更是气的牙痒痒。
官场上的这些波云诡谲她怕崔氏担心,没有过多向崔氏提起过,可是顾桓礼为何愿意出手救陆南君,难道他自己不该是最清楚的吗?
“南君,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懂事?还不快过来谢过凶王殿下?”崔氏回过头,便瞧见缩在角落一脸不满的陆南君,立时皱起眉头,挥手招呼起来。
陆南君无奈,只得不情不愿的上前,在崔氏目光注视下,规规矩矩冲着顾桓礼行了一礼,“多谢凶王出手相救,日后小人必定缬草衔环想报。”
“倒也不必,”顾桓礼挑了挑眉,瞥了一眼陆璇,笑的更加愉悦,“你既然是陆公子的弟弟,本王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一句话说的颇为隐忍遐思,容谎与陆南君的脸更是黑了几分。
从顾桓礼踏进来的那一刻起,陆清濛便一直在默默着这个凶王殿下。
从前只听说了他战无不胜的名声,却从未亲眼见过此人,陆清濛的心中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就是只会耍弄刀枪的粗人罢了,有什么好值得敬佩的。
可是在今日见过顾桓礼之后,陆清濛才察觉到自己之前错的有多离谱。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陆清濛为之心动,她甚至生出了些旁的心思来。
陆璇
已经动了为她寻找夫家的念头,如今陆璇已与她撕破脸皮,想来只会随意给她许配一门夫家,她虽不愿,奈何与晋氏寄人篱下,一切都要听从陆府的安排。
可若是……能够进凶王府,哪怕只是个妾室,境遇都会大不一样。
凶王何其威风,那是连昶王谈及都为之色变的人物,若此事真的成了,日后不仅仅是陆璇,就连陆娇娇都要低她一头。
一想到从前她为了给自己牟取些许利益,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奉承讨好庶支,那些人的日子,她便觉得此刻心血更为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