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夏看到他们夫妻俩的互动,笑笑说:“你把城阙当墙呢?幸好你瘦,幸好城阙个子高,要不然可撑不住。”又问:“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叶展秋这样靠着实际上并不是特别舒服,她纯粹是为了刺激刺激周颖。很快她又站直了,说:“不了,再玩会儿我们就回上海了。”
“估计你们俩对我那新房子不会感兴趣。那玩什么呢?”吴夏把渔网整理好,正打算挂起来,忽然想到个主意,问叶展秋,“要不咱们去网鱼吧?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出去网鱼。正好回忆一下童年?”
叶展秋回头看宋城阙,询问他的意思。
宋城阙点点头说:“去吧。”
下午一道去网鱼去的人特别多,家里几乎是集体出动。既然人多,叶展秋和宋城阙就不需要动手,只是在旁边看着,偶尔兴趣来了,可以帮忙用竹竿拍打拍打水面,让鱼更容易上网。
这个鱼池变化很大,和叶展秋记忆中的样子并不相同。她和宋城阙在一棵大树底下站着,给他讲小时候的事,“那时候鱼池边上并没有铁丝网围着,这铁丝网应该是前几年刚弄的,怕有人来偷鱼。小时候旁边倒是种了很多树,后来全被砍掉了,就留了这么一棵。”
宋城阙问她,“小时候摔跤是怎么回事儿?”
叶展秋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告诉你可以,你可千万别觉得我坏。我十来岁的时候,正流行那种很长的一步裙,穿着它走路非常淑女,步子没法跨太大。那本来是成年人穿的款式,我妈帮我也做了一条。我那天穿着裙子到大姨家来玩,后来又跟着吴夏到这儿来弄鱼。中间经过一个小水渠,所有人都跨过去了,就我跨不过,因为我的腿被那裙子给绷住了。为了跨过去,我就把裙子往上撩,撩到了大腿。那天正好有个附近邻居家的女孩子跟我们一道出来玩,她见我撩裙子,就嘲笑我,还说看到我的内裤了。我明明记得我没撩那么高,她不可能看到我内裤。可她坚持说看到,还跑去和几个男孩子讲,我就有点生气。后来,我站在她旁边假装一不小心摔跟头,把她裤子给扯了下来。本来只是想扯掉她外面的裤子,没想到她内裤太松,把内裤也一起扯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摔倒了,哭的却是别人。”
宋城阙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笑着说:“你小时候还挺有意思。”
叶展秋暗暗吐了吐舌头,“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坏?其实我很少生气,但生气了就总想做点什么。”
吴夏在鱼池对面冲这儿喊:“小秋,城阙,这一网有两条鱼,我们打算再下一网。”
叶展秋挥了挥手说:“好啊。”把手放下时,她的手背和宋城阙的碰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有电流从皮肤接触的地方生成,导向了全身。
宋城阙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牵住,问:“那你先前为什么生气?”
“什么?”叶展秋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城阙说:“上午,对那小孩儿。”
叶展秋被他问得有点不好意思,扁扁嘴说:“没什么为什么,就是忽然生气了。”
鱼池对面,大姨边撒渔网边用胳膊肘顶顶旁边的大姨父,“你看那俩孩子,手牵着手站那儿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关系可真够好的,吃饭的时候城阙还帮小秋剥虾了。”
大姨父朝这边看了一眼,“是的,以前我还真看走眼了,以为城阙对小秋不好。”
吴冬和周颖就站在旁边,正用手机看着电影。听到父母的对话,吴冬总算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开,“什么好不好?真实的情况谁知道?弄不好两个人就演演戏给你们看的。”
大姨哼了一声,对女儿的话表示不屑,“演给你看?你当你是谁啊。宋城阙的演出费,你能付得起?”
吴冬顿时被顶得哑口无言,旁边的周颖扯了她一把,厌烦地说:“这种人的事有什么好争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看电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城阙和叶展秋的手已经很自然地变成了十指相扣。他们沿着鱼池旁边的田垄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树底下。
宋城阙虽然表现得不明显,脸上表情一直很平淡,但叶展秋能感觉出来他今天特别的高兴。而且,他玩得还有些意犹未尽,凑到叶展秋旁边来问:“我们晚上就不回上海了吧?当出来度假。”
叶展秋问:“那去哪儿?”
“我朋友在南京这边开着一家温泉会所,待会儿过去吧。”
这本来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宋城阙故意凑到她耳边来说,竟平白多出了股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