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此刻被风席卷,四分五裂纷纷坠地。奇怪的是,纸灰只有星点着地,其他的都落在半空中。漆雕仁德居然隐约看到有人在动。那些纸灰像是附着在那人身上。
戒嗔惊奇道:“日本隐术。”男人赞道:“大师好眼力。”戒嗔继续道:“阁下既能识破日本隐术,而且到现在都未现身,老朽只能说叹服。”男人道:“大师过誉了,佛家讲求缘分,你我若有缘必会相见。”
渐次,日本隐士渐露真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准备害他们的倩倩。她右手捂着左臂,斜靠在一颗树下,怒骂道:“你是谁?既然识破了我的身份为何不现真容?”男人道:“昭和公主是假,父王却是千真万确。”倩倩冷笑道:“能够破解我日本隐术之人,我的确很好奇。”男人道:“东瀛隐术不过尔尔,何以称奇?”倩倩道:“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输得心服口服。你的一张黄纸竟让能够引我现身,看来贵国的奇门遁甲之术的确略高一筹。”男人道:“数千年的沉淀,岂是儿戏。泱泱中华,博大精深。东瀛古国乃弹丸之地,不足挂齿。”
戒嗔早已看的痴迷了,没想到日本隐术如此厉害,竟然可以如此炉火纯青。漆雕仁德此刻却只挂念倩倩的伤势,碍于暗处的高人不知是敌是友,不便当面问候,眼珠子却都快贴到倩倩的脸上了。
倩倩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此啰嗦。”男人道:“汝之命,当以重用之,岂能草菅人命。”
倩倩见此人始终不露半点破绽,便沉思了半晌,想方设法想套出一点底来,遂问道:“我的隐术在业内尚属髫年,未臻一流之境,故刚才的黄鹂之术容易被你破解罢了。”男人道:“汝之术,已至鲐背,能解之人寥寥尔。然术之根本皆源于上古时代,同宗同源,微处有别,仅此而已。”倩倩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王,何不将破解之法传授于我。这样,我的技艺才能更加精湛。”男人道:“传道授业解惑乃炎黄子孙之责任也,然无规矩不成方圆,传道授业亦是如此。自神农氏起,便立规三不传。一、心术不正者不传二、自私自利者不传三、睚眦必报者不传。汝之状,属一,故不能传。”倩倩怒道:“我心术不正,你比我好不到哪去?只不过各自为政,何来对错之说。”男人道:“青芒娇羞,点缀于此,用以施蛊,孰之罪?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孰之过?”
男人语气咄咄逼人,倩倩略感气场不支,但眼下并非逃离的最佳时机,她只能忍气吞声。她将注意力转移到漆雕仁德身上。漆雕仁德的眼珠子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故对她暗送秋波,柔情蜜意。
倩倩撒娇道:“仁哥哥,我的手受伤了,你替人家包扎一下吗。”都说撒娇是女人的必杀技。倩倩面容俊俏,身材婀娜。漆雕仁德早已酥软,内心的防线早已溃不成军。他满心欢喜的正欲上前包扎。
戒嗔却呵斥道:“少侠,小心有诈。”
漆雕仁德的手随即停住了。倩倩加大火候,右手撑住额头,嗫嚅道:“奴家失血过多,此刻头晕。你一个大男人还不速来帮衬些,难道要老秃驴来帮我吗?”漆雕仁德的防线彻底被击溃,奋不顾身的上前替她包扎。倩倩使了一个眼神,他的脸顿时红过猪肝。
男人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铁骨铮铮的汉子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比比皆是。绕指柔克制百炼钢。唉,此题无解。”
倩倩继续搔首弄姿:“仁哥哥,我的怀里有一块饼,是我平日里用来充饥的。此刻手臂受伤,可否怜香惜玉一回。”
漆雕仁德吞吞吐吐道:“这,这,这。”倩倩娇羞道:“大男人不要如此扭扭捏捏的,好么?”漆雕仁德无奈,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他的手颤抖着伸向倩倩的胸部。倩倩非但没躲,而且还主动配合,并说道:“仁哥哥,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干啥?”
戒嗔生怕漆雕仁德着了这厮的道,一柄禅杖紧握在手中,随时威胁她求解药。倩倩是个老江湖,向戒嗔抛了个媚眼,柔情道:“大师果真是无欲无求,钢板一块吗?”
原本意志坚定的戒嗔手中的禅杖居然掉落,头羞愧的扭向一边。
男人怒道:“色者,刀架于脖子也。一副空皮囊,引得两位盖世英雄竞折腰。迫而察之,丰乳肥臀,不过尔尔。吾意只怀忿,唯有空嗟叹。吾儿,休要猖狂。”倩倩不屑道:“你管我,你以为你是谁呀。男欢女爱之事你情我愿你管的着么?”
漆雕仁德拿出饼干的瞬间,倩倩竟然凑过去吻住他。他顿时感觉浑身触电,全身酥麻,手中的饼干掉在地上。他的双手像是多余的,无处安放。戒嗔一时不知所措,唯有回避。
男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问道:“汝意欲何为?在此风花雪月,天荒地老么?”倩倩怒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