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岑低头不言,依旧用汗湿了的帕子哆哆嗦嗦得擦着汗,心里不好的预感自见到秦承霄的第一眼便愈发强烈,尤其是听到秦承霄提起他的外祖父和父亲时,他仿佛看见不苟言笑的外祖父和父亲正拿着崭新的戒尺站在他面前。
秦承霄似乎很满意贺岑的反应,又把视线转向陆昶:“长安街寸土寸金、一铺难求,光是广陵想要铺子的人都能从这儿排到城门口。”
“既然陆公子不想好好做生意,那在明日之前便把铺子清理出来吧。”
“凭什么?”陆昶剑眉一横,“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有那资格?”
一旁的左川用放在桌下的手拉了拉陆昶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可陆昶的怒气已经冲到发顶了,接收不到左川的暗示。
“资格?”秦承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歪在椅靠上嗤笑了一声,“来,左川,你告诉他有没有资格。”
左川听见自己被点名,心脏好像漏了一拍,“唰”的一下起身,绕开桌子又“嘭”的一下跪了下去,动作十分行云流水。
忘忧酒庄的包间里铺的都是来自北黎的地毯,可就算他跪在了地毯上,还是发出了极大的声响,看着都觉得疼。
姜初南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皇上,臣请求领罚。”左川伏在地上,不敢做任何辩解。
就像姜初南说的那样,捏造律法在南越可是重罪,若是再狡辩便真的是死路一条。
如果他们遇见的是旁人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可偏巧他们遇见是秦承霄。
这下惨了,先不管会不会丢了乌纱帽,就连命还有没有都难说,早知道结果会是如此,就算和陆昶绝交也绝不愿意掺和进来,左川腹诽着。言情yanqi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