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心情激动几步走上前去欲要拥抱李颂半道发现眼前不止李颂一人在。不由得诧异目光微移,瞧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清丽女子。女子姿容秀丽,气质婉约眉目清浅透着一股温润柔和她正含笑望着李辞眼眸深处却泄露出了一丝丝的紧张。
李辞第一反应是可惜,如此美好的女子正值青春年华却不得不与轮椅为伴。可惜过后才反应过来这女子与四姐的关系不简单四姐亲自为她推行轮椅可见对她十分看重。她踌躇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以往也未曾听说四姐身边出现了这般的一个人。李辞心中诸多猜测,并未出口询问,而是把目光看向李颂。
李颂只是笑笑,气势柔和了七分,与轮椅上的女子介绍道:“这便是我经常与你说的永福,家里排行老九旁边这位便是永福的王妃。”
三两句话异常亲昵。
李辞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又听李颂与她介绍道:“永福以往未有机会与你说起如今与你介绍这位是风锦念是我的心上人亦是你的四嫂。”说到心上人时,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微笑,一边手紧紧握在一起。
听到这话,李辞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睁大,满是不可置信,一时之间竟不知敢如何反应。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连几番,望着她们眼中如出一辙的幸福与喜悦,忽然就释然了。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郑重上前行礼道:“小九李辞,未能及时拜见四嫂,是永福失礼了。”
她姿态极是郑重,态度亦是端正,让风锦念感到了一丝无措,可内心却是无比欣喜的。她以往就听李颂说道过几次这妹妹,道李辞性情率真直诚、知礼宽仁,与之相处只管放心。今日一见,阿颂道自己是她妻子便得到了李辞如此郑重尊敬地对待,双眼真诚,可见其诚心实意地承认她们的关系。
赵容倾与李颂二人皆是熟识,但她依旧是上前拜见二人。这与以往不同,以往她是以二人知交好友的身份与她们相处,而如今她却是作为李辞的妻子,于身份上来说已经变成了李颂的妹媳了,她与风锦念亦是妯娌关系。
公主府虽重新打扫装饰一番,可久未有人居住,对比其他王府的热闹,仍是显得冷清了许多。宴饮仓促,桌上菜肴也未必比得宫廷夜宴珍稀,可彼此的音容笑貌近在眼前,畅饮说乐,这般景象却是久违了。李辞极有感触,上一回同四姐一同宴饮时还是在四年前,如今一眨眼也过去了。
宴后,李辞已是喝得半醉,脸色发红,脚步踉跄,半倚半靠在赵容倾的身上。李颂二人送她们至府门口,李辞便挥手谢绝她们的相送,道:“四姐、四嫂,止、止步,我们自己回去。”
李颂见她摇摇摆摆的醉态,不由得无奈一笑。她转头向赵容倾道:“永福醉成这般模样,有赖你照顾了。”
赵容倾颔首道:“自是应当。”随后便扶着李辞上了雍王府的马车。
李辞虽然醉了,可她神智依稀还有几分清醒,一入马车后便自己寻着位置坐下了,半倚半靠的马车壁上,呼吸有些粗/重。她闭着眼,看上去好似睡着了一般,修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车窗开着,一股股凉风吹进来,消了几分酒热。
赵容倾用帕子沾了些热水,拧干了贴上李辞的脸给她擦拭着,擦到一半李辞睁开了眼睛,目光定定地望着赵容倾好一会儿,忽然就扑倒赵容倾的身上,抱着她的腰贴着脸,似哭似笑道:“阿容,我今日好开心啊,四姐回来了,她带着四嫂回来了。我在席上看见她与四嫂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深情,我好为她们开心啊。”
她这会说话利索了好多,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就是不掉下来,又哭又笑的,“边疆苦寒,四姐在那一定受了不少的苦楚,遇到的险境危情她轻描淡写而过,可不用想也能知道其中一定十分凶险。”
李辞为她四姐难受得要死,她对着李颂不敢哭出来,四姐都云淡风轻了,她怎好在四姐面前为这些过去的事情伤心。她将头埋在赵容倾的腰腹上,半晌又笑道:“幸好四姐身边有四嫂陪着,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她这一回又是哭又是笑的,边说边打酒嗝,脸颊因情绪激动而愈加绯红,眼泪攒在眼眶里显出晶莹的光来。她一通话说完了也累了,顺势就趴在赵容倾的腿上睡着了,呼吸时不时扑在上面,隔着衣料还能够感受到些微热度。
赵容倾眼中既是无奈又是叹息的,轻抚着李辞的背,目光有些悠远。
初七一过,宫廷内外的气息浑然凝重冷肃。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如今却显得有些难熬起来。但也不乏一些人对此翘首以待。昭和帝已颁下旨意,于初八召开大朝会,议定逆王谋逆的大罪,惩逆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