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是没有送成了反倒是最后赵容倾送给了李辞一个模样十分好看的箭袋,金线绣成锦鲤的模样,李辞看了一眼目光就挪不开了,稀罕得不得了。殊禾在一旁说道:“雍王殿下这箭袋也是我家郡主费了好大工夫弄出来的。”
李辞爱惜地摩挲着箭袋上的图案,闻言又有些懊恼道:“这东西做着一定很费心力。”她自小好东西见过不少,手上的箭袋一看便知道非凡品,尤其是这针线听说相当的耗时耗力阿容弄着东西肯定花了不少时间与精力。
“不妨事,春蒐一年才有一次别人送了你上好的弓我送你箭袋,正好配齐全了。”赵容倾说道她不露声色地看了殊禾一眼,殊禾便俏皮眨了下眼不再说话了。
回到雍王府,便有侍人前来为李辞取弓与箭袋拿去放置李辞一边往府内走去,孟深与合纵寸步不离的跟着,忽然她脚步一顿转头说道:“弓与箭袋暂时放置在孤的卧房内命人好生保养待春蒐之时孤再取用。”
雍王府家大业大每年都有下面人进献上来的宝物一般是放置在库房内令人保管的。进献之人往往有所图谋,希冀借助雍王的权势成事,所送之礼基本上都是按照李辞的喜好而来的,得到李辞喜爱的礼物并非没有,但很少放到卧室之内。如今李辞特意吩咐了将弓与箭袋挂在房内,想来是对这些物什喜爱非常了。
孟深喜道:“殿下果真喜爱折倾郡主……”所送之物。然而后面四字还无说出来,便被李辞疾言厉色地呵斥了。
“胡言乱语。”李辞面上严厉,眸中却闪过一丝她也察觉不到的惊乱,她呵斥道,“看来是孤平日里待你太好,如今没了分寸,罚银一月。”说罢,连看都不看孟深,脚步匆匆往王府里面去了。
孟深被这一通劈头盖面的训斥吓懵了,又听得自己被罚了一个月的俸银,内心十分肉痛,刚要求饶,抬眼只看见李辞迅速离去的背影。孟深一边内心惶恐自己说错了话惹了主子不高兴,一边肉痛自己的俸银,在原地哀叹了一声,打了自己两个耳刮子,才连忙跟上去。
底下人揣度主子的心意,便把弓与箭袋挂在了床榻的跟前,正正对着。夜色深沉,李辞躺在床上未曾入眠,辗转反侧之际,瞅见了正正挂在眼前的弓与箭袋,尤其是那箭袋。望着那箭袋出了神,李辞脑海中回想起了白日里孟深无意中说的那句话。那话在脑海中回荡了几遍,吓得李辞赶紧摇了摇头,似乎要把那句话赶出脑海。
殿下果真喜爱折倾郡主。
李辞翻了个身,被子一侧被压在了身下。雍王殿下咬着被角,感觉到自己胸腔中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脸上逐渐升腾起一股热意。良久,她低低嚎了一声后,滚啊滚的,又把自己滚成一团,包在被子里,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洛都南面有一座岁康山,南面地势平缓,森木葱郁,植被所覆盖之处一片繁盛,有几条小溪穿过,草木旺盛,动物种类亦是繁多,加上春日生机旺盛,长得肥壮。自大魏开国之时,太祖皇帝便把此处定为春蒐行猎的场所。春蒐之时禁止百姓入内行猎,待到春蒐之后,再行开禁,任由百姓樵采渔猎。
春蒐那日,王公大臣随着昭和帝的銮驾来到岁康山,大家都换上了适合行猎的服装,大多数人皆是灵巧轻便的袍服,往日了宽大的袖子都被绑起来。男子大多骑马,脚下踏着马镫,马鞍上挂着弓与箭袋,配有三尺青锋女子亦是英姿飒爽,亦有不少贵女照着男子的打扮,挂着弓,配着剑,看着十分爽利。
李辞换了一身青褐色的胡服,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头上束着紫金冠,显得整个人清爽而好看。她骑着一匹白色的俊马,马鞍上挂着弓与绣着锦鲤的箭袋,箭袋里装满了刻着九字的箭,随着俊马的走动一上一下的晃动。
李辞身边亦有不少同样骑着马的男子,但靠的不近,李善与温止跟在旁边。这两人亦是一身胡服,并驾齐驱,一个英武一个温润,一下子就看出不同来。
李善家中有待产的世子妃,本来他不该来,放心不下大着肚子的妻子。偏生世子妃是将军府出身,往年的春蒐从未有过缺席,此次亦是想来,把李善吓得够呛,说什么都不允许。世子妃便说自个想要一张狐狸毛皮,于是,李善便来了。
李善如今是武职,武艺每日都在勤加练习,进步不小,一身皮肤却是黑了不知道几个度。李辞某一次见他还曾笑他,言道下次见他指不定就黑成一块炭了,让李善的脸顿时便拉得老长,他年前的时候还是一副白净世家公子哥的模样。
“听说岁康山上有一种红狐,毛色亮丽鲜艳,用来做成坎肩再好不过了。狩猎之时,若是你们遇到了,务必要帮我拿下,我好拿回去送给内人。”李善胯下一匹黑马,他此话不仅仅是与李辞说的,还有旁边的温止。
“若孤猎到了红狐自然是送给嫂子,可不是以你的名义。既是拿来讨好嫂子的东西,自然是自个亲自猎到的才显得更有诚意。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去猎,想必嫂子会更加愉悦。”李辞揶揄笑道,紧接着双腿夹紧马腹,策马往皇帝銮驾前面去了。
李善刚想回怼她,奈何人已经跑远了,只能拱手对着温止说道:“温侍郎若是见到了,还请帮我这个忙。”
“世子客气,在下自然尽力而为。”温止笑着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