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肇事者这么配合调查,为什么要拿走我的SD卡?”庄沐愉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杯沿,面带疑惑:
“况且,当时他的车速那么快,一个醉酒驾车的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住脱控的车子,还能想起去我的车上拿SD卡?”
卓谨晏对她的推理反应颇为赞赏,补充道:“这是唯一的疑点,却也是最为画蛇添足的疑点。”
“若是这样的话,有件事,确实挺离奇的。“她语带迟疑,却还是选择告诉他:”我当时没跟警方说,因为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我的错觉。”
“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不用现在说。”卓谨晏伸手覆住她的柔软的手掌,凝视着她:“任何细节都可以帮助理清整件事的原委,但你不必有压力,无论如何这种事都不会再发生了。”
“可我想要你知道……”庄沐愉尝试着努力回想起当日的情况,自从两年前她落海后,她都不愿去回想任何事。
这半年来,她已经慢慢养成习惯,得也好,失也罢。每天,她都得过且过,只要不留念想,就不会回想。
人的脑子,真的是架精妙的机器,人可以被训练的去记事,也可以被训练的去忘记。
如今的她,有许多人和事,她已经可以做到说忘就忘了。
除了,他。
脑海里浮现出小颖的那句话:她有病,她不配。
如果,她能没有病。是不是,就可以了?
因为费神思考,她的脸色血色渐褪。
她记得那道声音给她的感觉,可当日的画面,已经非常模糊。卓谨晏曾经告诉过她,像她这样的病人,经常有短期记忆障碍。
她曾经觉得并无所谓,但她现在却忽然比任何时候都想自己快些康复:“让我试试,我可以的!”
“进屋说。”卓谨晏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前,伸手将她从小阳台牵至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