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妍拿起话筒，嘴角微扬，脸上是满是自信的淡定从容，“在设计这款项链时，打磨到最后两个点缀时，才发现我所准备的原材料不够了，而作为一个刚刚有了些人气的设计师，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去再买哪怕只是那么一丁儿的材料，所以临时起意将最后剩下的一块儿边角料打磨成了月牙状。”

“不过……大家也看到了，即便是已经足够心翼翼，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没有做到足够细致的观察，月牙里，竟然有杂质……”

“所以……”傅妍轻笑，“所以我便生气的随手一挥，手中的刀片恰好碰到了一枚刚刚雕刻好的星星，于是就有这另一边的残缺……”

苏沫微微皱眉扭头凑近李默，压低声音，“艺术家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李默勾了勾嘴角，笑而不语。

台上的傅妍继续，“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会想，既然已经损坏了为什么还要将它做出来呢？因为，当我随手将它们随手摆成一圈儿的时候，它们的组合，比原来我想象中的完美无缺还要漂亮，而且，也正因为有了那两道残缺，它便有了更深刻的寓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不是吗？”

“况且，即便有了那两处残缺，难道它的价值就会一落千丈了吗？”傅妍摇头，“不会，因为，若是完美无缺，那便意味着可以无限复制，但这两处不经意的痕迹，或许，便成了永恒。”

完傅妍将话筒放下，朝台下微微鞠了一躬，瞬时，掌声四起。

傅妍从台上缓缓走下来，主持人拿起话筒，“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50万。”

台下立刻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贵妇举了举手中的牌子，“55万。”

另一个妖艳的女明星起身，“60万。”

“65万。”

“70万。”

……

苏沫听着身后不断的加价声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在这些饶眼中，是不是喊出去的钱，就只是一串没有感情的数字？

苏沫微微侧头，低声询问坐在她旁边的傅妍，“傅妍姐姐，这个东西真值那么多钱吗？都已经90万了”

傅妍抬了抬眼，低头压低声音，“他们人傻钱多。”

“……”苏沫目瞪口呆的看着傅妍，这，这，这还是她曾经仰慕的高冷女神吗？

人傻钱多，所以好糊弄？

李默轻笑，看向苏沫，低声，“别听她瞎，那些点缀的珠宝的确价值连城，主体部分用的是铂金，所以，对的起他们的出价。”

“哦……”

“你喜欢？”李默看苏沫的眼睛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你如果想要，我……”

“不要。”苏沫打断李默，脸上是粲然的笑，“我并不想要什么残缺的人生。”

因为……曾经那种残缺的人生，她真的一点都没看出美的味道。

李默轻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