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婳愕然得不知道说什么。

南宫衍的惊愕不比颜婳少：“你知道？”

南宫衍只觉得后背一凉，他感到后怕，如果他一直带着假面，他真不知道最后他和颜婳之间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当他自以为表演得完美，颜婳何尝不是面对着他带上了假面？

南宫衍看着颜婳清澈的眸子。他曾以为自己把面前这个人看透了，但是却忘了，那清可见底的湖心同时也倒映着他的影子。他未必看懂了她，可她却把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确实是一直如此自以为是。从他是贤王开始，他就总想着超控身边的一切，把他的世界变为可掌握的掌中之物。在冥府时，他也想着要把颜婳这个人从里到外了解掌握得清清楚楚。回到前世，颜婳遇上了少年时的贤王，那个他也想着要掌控她，掌控这个命中注定的要把他掌握在手中的女人。

南宫衍突然累了。披了上千年的伪装的皮被一层一层地剥下，他感到自惭形秽。

颜婳也在重新审视南宫衍，这个男人，她就从来没搞懂过。想不通，她也就不想了。

南宫衍以手掩面，习惯地想笑一笑却又笑不出来，他干巴巴道：“婳婳，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了。没有心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死，真的是一件很痛的事情。我死的那一次，我的心也一起死了。我几乎以为自己没有任何感情了，除了对你。我已经没有感情了。”

或许，这样的他配不上颜婳，他什么都配不上。

南宫衍自己听不出来，他微微颤抖的低沉声音里全是疲惫。颜婳能听出他的脆弱和迷茫。

“艳艳？”

南宫衍抬眼与颜婳对视一瞬。他的的魂魄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一体双魂本就是悖论，危险至极。南宫衍和成瑾相互对抗，势均力敌打成平手这才达到一个平衡。但这微妙的平衡也是一发千钧，如水火两方，稍有不慎，就是一方吞噬另一方。而现在，南宫衍占了下风……奇书qish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