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护法和风护法眼见同僚遇难，心有灵犀般一齐出手——化作交织的风影和雨影，挑起手中灵剑，雪亮的光撕破高温，朝失控的李自在奔去。

就在那一瞬间。

——李自在暴戾地向左右振开双臂，猛地抓住了横飞来的两把灵剑。血沿着他筋脉凸起的指缝间流出，而火焰跟着鲜血烧了起来，瞬间蔓延剑身，发出焦糊的味道。

风、雨两位护法无可奈何，只能放弃灵剑，抽身拖出。

李自在缓缓立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仿佛精神分裂成了千百道，每一道都在他脑海里痛苦地嘶叫着……黄金瞳里好像只写着两个字，就是撕裂……撕裂。

他血肉模糊的手中抓起两把灵剑，然后高高地一跃而起，用力把它们全部捏成碎片，高举过顶，然后再暴怒地抛出。

水银般裂片溅进树丛间，很快引起大火，席卷整片树荫。

热浪拂过学生们震颤的面颊，老师守着他们迅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雷护法，电护法相视一眼，再度出手，双掌交错，以雷霆之势镇压而下，面向李自在的头顶。巨大的，无形的电压贯冲地面。

燃烧了上古血脉后，李自在身体愈合的速度不可思议，方才还血肉模糊的双掌已然完好如初。

但似乎在巨强的电压下，任何移动的生物都要被麻痹行为。

可是李自在的领域在地上沸腾，无视电压的束缚，冲破起无数的裂石，正中——冲天的炽焰突破了重重雷障，力量如海潮。

两位护法变色，一鼓作气，一时间天际压下的雷光璀璨一亮，但与火焰相撞的同时，周围所有人仿佛听见咔嚓一声。

两位护法一瞬间仿佛受到反噬，面色苍白，纷纷跌落大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学生。”雷护法惊惧地喃喃，“这股力量已经有超凡伟力的几分力度，是圣法，是鬼神之术。”

李自在站在火焰里，仿佛失去了感觉，上古血脉让他冲破了身体的极限，超绝灵力降临在他巨大化扩张的血管里，无限激发他身体每一丝潜能。

“不能再让他继续前行了。”风护法涩声道，“太过危险……会毁掉这里。”

就在此时，若有若无的琴声从天边传来，四大护法终于松了口气。

天空如出现静静流淌的银河，白衫人好像走在琴上，随着他的步伐，仿佛拨动几十根无形的琴弦，琴音不绝。

李自在忽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天空，躁动的神经逐渐出现一丝平和。

——好像那些紊乱的，要被撕裂的神经线条在这一隙间被灿烂的阳光照射，驱散了一切压抑和痛楚。

彻底放松下来的一瞬间，李自在昏黑的视线逐渐透明，看见了天光云影，白衣木琴，还有猫咪阿犬。

接着，无力感像海潮般击向他的全身，四周的火花照亮他毫无血色的脸。

我好像把我的亭舍毁了？把这里烧了？李自在最后想着……所有的知觉完全消失，倒在了脚下的火海里。

——

“澜教主，你平时会不会做梦？”

柳眉穿着白白的薄纱，坐在红屋的木床上，似是犹豫了很久，终于看着身前女子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谁不会做梦啊？”澜教主看着她的眼睛，能看到迷茫、未知、还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