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带着人离开了相府,他们不紧不慢的走着,仿佛故意引人追击,李廷死死盯着最后也没有下令,空有上千皇城司兵马也不敢追击,他了解柴安,那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家伙,更是一个什么都敢做的家伙。
连天子都想杀,李廷思及柴安话中的意思,忍不住打个寒颤,吐出一口唾沫:“疯子!”
终究还是没能斗过,他神色阴沉地押着李兴入了宫,也见了范河山将发生的一切都告知,范河山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冲他拱了拱手:“今夜辛苦你了,若非你一直提防柴安,那么多暗子不会发现,今夜被动用可是一股不小的能量。”
那些暗子竟然都是李廷揪出来的,他对柴安的恨意可见一斑,若真的拿住柴安,或许他的人生就圆满了,可惜终归还是差了一着,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道:“份内事,柴安那边……”
“我会派人处理。”范河山并未多说,在李廷辞别后他唤来金大:“把能动用的人手都用上,能杀最好,不能杀也要打残他们。”
“喏。”
金大领命告退,柴安在汴梁的点早就被摸清,范河山、李廷都对柴安有着很特殊的情怀,没有动作还好,稍微露出破绽就被寻上。
大批的人马朝柴安离去的方向追去,他们追到了酒楼,可惜扑了个空,金大有不好的预感,急忙赶向其他地方,也全部扑空,柴安一行仿佛凭空消失。
得到汇报的范河山也动容了,几个人好藏身,可上百人消失绝不可能,尤其还是在汴梁,这里是皇城司的大本营,眼线众多,要抓的百多人音信全无简直不可想象,可事实真的发生了,他也只好安排金大继续搜索,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唤来金二:“去城头把火炮、火药都收起来,这些事关重大不得出错,中途任何人不得触碰,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喏!”
金大继续无功,而金二也空手而归,他赶去的时候,火药火炮都被人销毁,什么都没有留下。
“好一个柴安,你真的成长起来了。”
他站起身刚要筹谋对付柴安的事宜,忽然宫中引发巨大的混乱,他不得不赶去。
原来就在刚才,宫中发生了行刺事件,原本打算去折磨李兴的天子突然被一道影子吓坏,那道影子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面门,摔倒的赵佶磕飞了两颗门牙,而身边伺候的那些太监则全部被杀,血腥在一瞬间包围了高高在上的天子,第一次被死神吓到屎尿齐流。
“柴安,柴安,朕必杀你,诛你九族!”赵佶被抬回床上换过衣服,可那种羞辱萦绕在心头,堂堂天子竟被人吓得屁股尿流,传扬出去还怎么君临天下!
范河山过来请罪,赵佶招进来,大吼道:“先生,去杀了李兴,现在就去,只有他的脑袋才能让朕息一些怒火。”
范河山点头,可刚走出几步忽然又被喊住,天子惊恐的声音传来:“不要杀他,不要杀他,该死该死,放了他。”
范河山不明就里,刚要请示就被赶回的安海驱赶出去,离开后才听到殿内砸碎的响声。
赵佶捏着扎在胸口的针与字条,整个人变得神经质,将宫殿砸得稀里哗啦,但也真的害怕了。
戴宗入宫打了一巴掌,对于天子而言如同天方夜谭,但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原来皇宫并不是认为中的绝对安全……
戴宗是柴安预留的后手,用毛秀才的路子入城,一直不曾露面,就连毛秀才都不知道入城后的他藏身何处,整座城只有柴安一人知道他的住所,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想不到李兴在这等关头被召入宫,下场用脚趾头也知道,不得已让戴宗潜入皇宫,也是正逢皇宫最混乱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太多才让戴宗有机可趁,之后以绝世轻功出现在赵佶面前,保住了李兴的命。
城脚一间民居的地下,柴安安排人都走了,只剩下他、穆熊、林远、戴宗,这是一对孤寡老夫妇的院落,毛秀才赡养了两人,老人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后来就有了这条密道,密道一直通往城外,是毛秀才经营多年才挖成的,真正完成还是上次柴安宋江等人大闹东京那晚,趁着混乱避过了守军耳目,终于贯通,成为柴安一行最后的底牌。
“柴兄弟,为什么不趁机做了狗皇帝。”戴宗疑惑不解,对他们逼迫如斯了怎么反倒放过。
“如果不是李老……”柴安没有说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之后由七娘代为做了解释,也都明白为何柴安要让戴宗进宫却又放过这天大的机会。
时间流逝很快,打更的人敲响了卯时的锣鼓,戴宗凑近:“柴兄弟,该走了。”必读书屋biu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