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世的发展轨迹,师父应该是十分欣赏谷琼才对。
从谷琼带着鬼哭幽剑回到了天璇峰后,师父还曾用上等的荼金粉熔铸在这把剑的剑身上,抑制住了鬼哭幽剑上的汹涌鬼气,以此供给谷琼驱使。
他还以自己的精血炼化鬼哭幽剑,就只是为了让这把剑与谷琼更加契合。
现在收走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父他不想让谷琼再用这把剑了吗?
还是说,师父另有打算,想为谷琼寻觅一把更适合她的良兵?
想到这里,桑郁卿心口一窒。
她的飞桑剑都折损了,自从和幽冥鬼王的一战后,残剑都黯然无光,没了当初的耀辉和风采。
修道者与配兵一体修行,就像桑郁卿和长春木,人强则法宝强。如今剑毁,桑郁卿也在一定程度上遭受到重创。
想要再找一把适合的佩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诸葛谦脱离尘世多年,看不清云衍与桑郁卿之间的羁绊,只当是寻常的师徒闹了别扭,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叮嘱桑郁卿别因为旁人而跟自家师父离了心。
桑郁卿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教诲,陷入了沉默。
她忍不住打断了诸葛谦,疑惑提问:“前辈,方才我和花妖的打闹玩笑话,您可有听见?”
眼前的骷髅脑袋有点可爱地往一边歪了下,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回答她。
诸葛谦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没有,我打了个盹儿,睡得很死。要不是花妖往土里扎根惹了点小骚动,我也不会醒来。”
说这话的时候,骷髅骨架上的深色尘土还在一点一点地簌簌落下。
桑郁卿撇了撇嘴,一时竟无言诸葛前辈还是改不了在土里睡觉的习惯啊。
罢了,惦记着自家师父的这点龌龊心思,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用充斥着浓郁灵气的玉泉水再次将全身内外都洗濯后,桑郁卿便开始了日常修行的功课。日益渐长的灵气引导着为数不多的魔气与鬼气在身体内部运转,自从在沧芒幻境的那次失控后,这三股力量便没有再起冲突,应当也算是一件好事。
在修为一日千里的同时,桑郁卿整个人由里到外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全身的肌肤都因为排尽了污秽而变得精细白嫩,脸部轮廓虽然较之前更为清瘦,但是五官却变得突出,眉眼间也染上了几许风情。
若是旁人见了,定然以为云衍长老的大弟子换了个人。
从识海空间出来时,桑郁卿着了一身大红长袍,山风吹得袖袍和裙摆飒猎作响,从远处看来,宛如一朵饱受摧残的娇艳花朵。
当奚羿再次来到天璇峰时,便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场面,优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奚羿夸张地吹了一声口哨,正想吹嘘几句好为自己挣个好印象,却不想看见了那人翩然地转首。
清润的侧颜,精致的五官,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瓣和下颌,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绝世容颜。
黄昏的光晕将她的身后染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却远不及她单手握剑,脚步轻盈地转身这一举止。
红袍张扬,热烈如火似枫。
奚羿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而在天璇楼的某处窗口,一双幽沉的眼眸在看到那抹红影时,浅浅的暖意染上眼瞳,驱散了那抹常年积蓄其中的寒意。就连那双薄冷的嘴唇,也在不知不觉中向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暧昧43aiei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