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定定看着着急到满头大汗的安黎,虚弱说:“她会伤害你。”
“你说什么?”安黎将耳朵凑到陶司靳嘴边,也仍旧听不清他被呼吸器覆盖的嘴里说了些什么。
“出去。”陶司靳一张一合,嘴巴里只简单吐出这两个字。
安黎虽然依旧听不清他说什么,但从他口型里面还是判断出了意思。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进来的曾护士将她拦住。
“安小姐,医生叮嘱过,靳少刚醒过来还不能说太多话,要不然你先出去,一切等靳少好了再说。”
“轮不到你说了算。”安黎推开曾护士还想上前,却看到陶司靳直接闭上了眼睛,很显然不愿再继续话题。
从病房走出来的安黎秀眉紧蹙,从廖绍嘴里得知拘留所位置之后,独自开车与宁珠选择了见面。
“你来干什么?看我还不够惨吗?”宁珠冷冷坐在安黎对面,言语中尽是讥诮。如今自己步入这个田地,跟安黎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难得看到宁珠眼前如此狼狈的模样,安黎秉着对陶司奕的愧疚,她难得的没有跟宁珠针锋相对。
“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陶司奕的想法?你这样会连累他,难道不知道吗?”安黎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情绪。
“有什么连累的?不就是我死之后他孤苦一人。他再爱你又怎么样,你从来没有爱过他,可惜那个傻小子钻了十多年的牛角尖,也还是没能从你身上拔出来。”
宁珠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凝视着安黎,表情难得的变得严肃,“我宁愿你对我儿子狠心一点,也不至于让他傻傻痴恋你这么多年。”
痴恋。
这两个字听在安黎耳朵里,不禁想起今天陶司奕抓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她有些陷入失神,在宁珠再次开口说话时,她才反应过来,“在司奕身上,我有太多的亏欠,但在你身上没有。我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出来,但你必须保证再也不回来。”
“这可不行。”宁珠想也没想就拒绝。
安黎语气不禁提高,“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陶家的财产,我家司奕比陶司靳哪里差,同样作为陶家子孙凭什么待遇如此不同?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必须要为司奕争一个名份,争一个公平,谁让我是他妈。”
宁珠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深深刺进了安黎的心。她无法去反驳宁珠这强大的母爱,却也无法看宁珠这么伤害陶司奕。
“司奕今天有点不对劲,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恐怕会造成不可预料的结果。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清楚,我先走了。”
安黎转身走出去,徒留下宁珠站在原地发呆。
像是想到什么,宁珠激动的追出去,冲着安黎背影大喊:“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我儿子!”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无私奉献,也是唯一对安黎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