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愣，后面要说的话也忘了，便索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是除了一片在霓虹映照下隐隐泛着波光的江面外，再看不见别的东西。

我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偏头望向格日勒，格日勒正目不转睛盯着江面，神情严肃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仿佛现在面对着的并不是一汪江面，而是随时随地会对自己发起进攻的怪物。

“那个，格老板”不知为何，在他冷硬的神情前，我的语气也一瞬软了下来，不确定地叫了他一声道，“你刚才是不是也看见窗户外有黑影掠过了？”

话音落下，一秒，两秒，三秒

格日勒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动不动。

“喂，我在和你说话。”我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格日勒在我的再三干扰下终于偏了偏头，那也只是很快的两三秒，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江面上。

我实在无聊又纳闷，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跟个傻子似的站在江边是图个什么。看夜景么？我没那闲情逸致。追踪黑影的下落么？我甚至都不知道刚才的黑影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而一向话多得格日勒也完全变了个人，冷这张脸再不说话。

“算了，你一个人在这儿玩吧，我”我实在待得无趣，便想一个人先回去了。

只是我话还没说完，格日勒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往他所站的地方拽了过去。

“你到底想干嘛！”我忍不住大吼起来，与此同时，一道水柱擦着我的和格日勒的身子飞了过去，击中了我们身后的花圃，花圃顿时变得四分五裂。

“闭嘴！”格日勒满是怒气地吼了我一声，我被这一声吼得懵了神，任由他拽着我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原本一片平静的江面忽然翻起巨浪，一浪接着一浪地撞向堤岸，大有要把堤岸上的铁链也一并撞碎的趋势。

格日勒拖着我跑出去数十米后忽然又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掌大的毛笔，口中默念了几句后那毛笔便逐渐开始变大，最终成了正常写字用的毛笔的大小。

格日勒紧抓住毛笔的一段，在空中比划了起来，像是什么我看不懂的符咒，那符咒泛着淡淡的金光。

“去！”格日勒急急收笔，朝着江面一挥手，那符咒便直朝着江面飞了过去，一瞬将江面封印住了，浪涛也随之小了下去。

“这，这”我早已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虽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可那毕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格日勒闭上眼睛又默念了起来，那毛笔便会恢复成了最初的大小，格日勒将毛笔收进怀中，转过头对我道：“怀祖，用你的阴阳眼看一下江面下的邪祟究竟是什么。”

一阵江风吹在我的脸上，我没忍住瑟缩了下，大脑迟钝了几秒后才问道：“怎么看？”

格日勒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头也不转地说道：“还能怎么看，当然是用你的眼睛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