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内,杨素雪和杨素霆自停在路旁的马车内,不敢露了痕迹,两人凑在车帘的缝隙前,隔着深长的拱形过道,目送荣家兄弟的车队起行,两人皆是长疏一口气。
杨素霆略拉拽好车厢垂帘,慵懒的歪在软椅的方枕上,有恃无恐地笑看杨素雪。
“姐,荣家兄弟一走,卫国公势必趁此机会起兵,咱们的机会来了!”
全然不知玉玺就被藏在车下的杨素雪,也得意地扬起唇角,眼底精光亦是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野心。
“派人去卫国公府打探一下,他们一发兵,咱们就入宫,万不可错过偷盗传国玉玺的时间。”
杨素霆:“我派人盯着吴家的动静呢!这谋反之罪,卫国公府是背定了,荣家也会落得个失职之罪,咱们只顺手牵羊,杀了杨翊、荣宁母子栽赃给吴家即可。”
“嗯。”
杨素雪命车夫调头,还是忍不住又掀起窗帘想城门外望了一眼,正看到跟在江璇玑和荣焕夫妇身边的年轻男子。
“那位是何人?”
她眯着眼睛,想看清男子的容貌,却看不分明。
只瞧着算不得惊艳,笑得玩世不恭,正与荣妙珺说着什么,那神态倨傲不羁,一观便是被宠着长大的孩子。
“荣之玹、荣策他们刚走,难不成,荣家又多了一位孙子?”
杨素霆也忙自另一边的车窗望出去,“恐怕是别的什么亲戚吧!也有可能是与荣家交好的官员之子。”
“那男子与荣妙珺有说有笑,似乎关系不一般。荣家的孙子们离开,那男子也送行,势必是异常亲厚的关系,素霆,你快去打探一下。”
被皇帝拒绝相认,颜面无存,满大街都是指指戳戳的人。
杨素霆极不愿在此时抛头露面,眼下即将拿到玉玺,也没有必要在意那些。
他忙下去马车,就见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女子策马从眼前疾驰而过,口中大喊,“宇文凌晔,你竟然敢躲我?轻薄了我,你该对我负责!”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北厥最惹不起的女人——阿史那渺渺。
而那被唤作“宇文凌晔”的男子,一见阿史那渺渺,迅速躲到了妙珺身后,“我未婚妻、岳丈和岳母都在此,阿史那渺渺你若敢造次,我阖家上下必不会客气。”
杨素霆见妙珺没有挪动,也没有辩解,反而将那男子护在身后,震惊地忙收住脚步,迅速转身冲回马车上,“姐……姐……不好了!”
杨素雪大惑不解,“让你去打探那男子的身份,你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男子是宇文凌晔!”杨素霆忙挑开车厢窗帘,“阿史那渺渺似乎与他关系也不一般,嚷着叫他负责!”
杨素雪焦躁地咬牙低咒:“难怪荣之玹放心地离开,竟是荣家的女婿——天宸太子爷留在了荣家。”
“姐,此人神出鬼没,从不会轻易露面,他人在这里,恐怕是察觉了风吹草动。”杨素霆担心地叹了口气,“只怕,宇文腾借兵给吴家的消息这位储君已经知晓……”
“怕什么?瞧那储君,也不过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他能招惹得阿史那渺渺如此,将来也断不会对荣妙珺一心一意。我只略施小计,便能取代荣妙珺,当上天宸的太子妃。”
杨素霆忙道:“姐,您别太乐观,这天宸储君并无实权,真正能择选太子妃之人,是天宸太后。咱们的母亲做出那种丑事,已然闹得人尽皆知,天宸太后怎可能让你当太子妃?”
“天宸太后不过就是一个老婆子罢了!”杨素雪心里一番算计,命马车起行,“不管天宸储君是否在此,咱们都要得到传国玉玺!
姐弟两人野心重燃,却全然不知,传国玉玺就在她们的车盘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