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公主在这话时,包括献容在内的所有人都突然沉默了起来。
这时清晨的阳光尚且十分温和,空气中飘浮着细的尘埃,阵阵花香透过窗棱,透过所有细的缝隙毫无遮拦地传入殿内,凭地给这间略显得有几分空旷的正殿多了几分暖意。
一时,众人都没有话,只是静悄悄地将靠在献容身边那个姑子凝视着,听着她童言稚语地着话。
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声音都忽然消失了一般,除了宣华公主的声音,竟再没有半点响动了。
正殿并不大,那的,只有十一二岁的姑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坐直了身子,这样,她身上雍容的皇室公主的气度便忽地显现出来了。
她声音尚且稚嫩,还带着姑子特有的清脆,但在这一刻,她的声音却忽然像是有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几将所有饶心绪都震撼了。
众人静静地将的宣华公主望着,心中悄然升起一种对于她的崇敬来
不是因为她高贵的公主身份,而是,因她这样的一个不点,却已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如此清晰的认知。
这时其他皇室公主所没有的。
这时,宣华公主尚且不过十一二岁,却十分清楚自己的责任,并试图用她自己的一双稚嫩的肩膀将自己所有的责任和担子统统地挑起。
一朝公主气度竟显。
公主身份,而是因她年纪便试着用它一双稚嫩的肩膀,将属于自己的责任和担子统统地挑起来。
这在大晋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至少,于一个尚且不过十一二岁的姑子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她却看得这样分明。
旁的暂且不,便是这样明澈的心绪,也是旁人所没有的便连献容,在十一二岁时,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她忍不住想到自己尚且还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那时,自己被阿兄安置在读书台中,成日里所思所想,不过是渴求着阿兄来见自己一面,夸夸自己,或是能够再亲近一些……
便是到了如今,在某些时候,她还是会在心中忍不住地觉得遗憾。
但如宣华公主这般地觉得自己身上有着什么不可推卸的使命这种事,却是从未有过的。
她甚至忍不住在心中偷偷地想:莫非,果真是出身不一样,所以就连价值观也不一样吗?
献容沉默地将宣华公主望着,当献容望进宣华公主那双与司马衷十分相似的澄澈大眼时,竟忽地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也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似乎也忽然多了一些不出的责任和胆子,但更多的,却是对宣华公主的疼惜。
不是怜悯。
是如一个长姐心疼自己的妹妹一般……宣华如此懂事,几乎叫人懂事得心疼了。
她的父皇没有经过她的允许,甚至没有提前告知她,便为她定了那样一门不堪的亲事,而她所做的,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过,甚至是坦然接受的。
反观自己,这么多日子以来,接近一年的时间都在惶惶不安和隐约的怨愤中度日这些日子以来,她始终都在阿兄为自己择定的这个身份和亲事的圈子里走不出来,便是对于那个曾经救自己于水火的阿兄,也是在心中偷偷地怨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