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点点头。
余生皱着眉,四顾看了看说。
“休哥,这属于扶贫项目,和咱们职业不符啊!我可是个正经的阴阳先生。”
都啥时候了,还么的说风凉话,屁股又痒痒了这是,欠踹。
我难以想象,这无法形容的地方能称为家。
在门口喊了俩嗓子,没人搭话,悦悦首先弯着腰,扒开门口挡风雨的破烂塑料布往里走,女孩子都不嫌弃埋汰,我更不能嫌脏了,我紧随其后,额,当然了,主要是为了看看硕大的屁股和闻闻女人香。
太久没碰到女人了,都不知道啥味儿了。
余生和金诺在外面待着,不进来的原因是里面地方太小了,根本挤不下,而且里面具体啥情况,我还不知道,金诺毕竟还是个孩子,世间肮脏的另一面她见了太多,我想尽量让她感受到更多的关怀和温暖。
毕竟想营养均衡,不能接触太多社会的阴暗面。
“大娘,我又来看你们来了。”
悦悦笑容如春,灿烂的让我觉得换了个人。
我木讷的站在刚进来的地方,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你生活在阳光下,长在新世纪,很难去接触阴暗面的时候,真的无法想象,在这个城市的角落,还有这样的一副景象!
破木板子搭的床歪歪扭扭,上面铺着各种拼凑的泡沫板防潮,一床已经烂透的被子里面躺着一位中年妇女,此时的女人蓬头垢面,面无血色,在床尾站着一个小孩,孩子天真无邪的望着我和悦悦,她的手里拿着一块已经发霉的面包,正在啃着,味道很难闻,我想应该是难以下咽,所以整个人始终捧着面包,却又舍不得扔。
简易帐篷内内似乎比外面温度还冷,单从床铺上的破被就能看出来,没有任何的热乎气儿。
小女孩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眼神有躲闪却又有些渴望。
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眼神,只是看着她,我眼泪就瞬间流了下来,这并不是什么同情心,而是似乎从眼神里找到了内心的一种共鸣,是懦弱?或者是别的,总之让人心里酸楚,我无法不被眼前的场景所触动。
我皱了皱鼻子,难闻的味道从帐篷内的所有角落散发而出。
床上的女人想起身,可却只有一个胳膊能动,她艰难的把胳膊抬起来招了招手,腰部以下僵硬绷直,没有附和胳膊的动作起身,她有些哽咽的说。
“哎呀,悦悦来了,快,小呆,给你恩人磕头。”
瘦弱娇小的女孩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立马跪下来,哐哐向悦悦磕头。
即便磕头,手上的面包抓在手里舍不得放下。
悦悦赶紧上来扶起来小女孩,脸色很不好,有点惊慌失措。
我也赶快伸手帮着悦悦,触碰到女孩的身体,我才知道,原来,人可以这么轻,甚至只剩下骨架在支撑着身体。
膈手的感觉让人有触电的假象。
如此冰冷的天气,如此渺小瘦弱的身躯,如此单薄破旧的衣服,种种场景,都让我轻松不起来。
“姐姐早晨给你拿的牛奶和蛋糕你怎么不吃?还吃这么坏面包干嘛?怎么不听姐姐的话呢?”
小女孩有点认生,但还是可怜巴巴的说。
“我不饿姐姐,我真不饿,我留着给妈妈吃,妈妈生病了。”
这一句话,我它么的眼泪彻底决堤了。
乖巧感恩孝顺的孩子,你可曾知道在这光鲜靓丽的世界里,你的生活只是活着而已。
艰难的度日,这种活着,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