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连着人的心也跟着不舒爽了几分,街上行人匆匆,少了许多的沿街叫贩,连一向进进出出,热闹非凡的赌场生意也是暗淡了许多。
街上。
“让开,让开!”
“衙门办事,闲杂人等避让!”
一大队的带刀官差,气势汹汹的穿过人群。
街上的人纷纷闪躲,本就觉察到近日城中的气氛不对,如今一看,果真是要出事儿了。
花满楼。
门口站着的姑娘们,见来了许多侍卫,个个凶神恶煞的,包围了花满楼,赶忙进去唤柳娘出来。
柳娘急匆匆出了来,见这架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面上依旧陪着笑脸道:“不知将军到访,有何贵干?”
接着又道:“将军,今日,我这可没什么可疑的人。”
上次打过照面的那将军,脸色依旧面无表情,冷漠异常,他举起手掌,挥了挥手指头,十个官差冲了进去,朝里面的客人大吼,让他们赶紧走,别妨碍官差做事,否则全按妨碍公务关押。
“敢问将军,这是何理?”柳娘见状,心中有些不安,敛下眼神,微微一躬身。
“将军,我们花满楼向来是奉公守法,清清白白的,也从来不做什么拐人子的买卖,到底是什么地方惹您不快了?”
楼里的客人连香玉在怀都不顾上了,还是保命要紧,一个个男人嘴里刚刚还海誓山盟的,转眼间就大难临头各自分飞了,连头都不回,走的极快。
柳娘转头叫秋月跟冬月安抚好楼里的姑娘们,她依旧站在那跟那位将军斡旋着。
那位将军话不多,只是冷冷看着这里的一切,眼神中仿佛不屑于跟她们交谈。
她再道:“将军,我们这小本买卖,不容易,都是开门迎客的,若有哪里得罪的地方,您告诉我,也好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马上改!”
他高高睨了她一眼,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气。
他约三十三岁左右,面相偏向于一些粗狂,五官丰毅,下巴的线条显得他十分的冷硬,整个人像一块愣石块,冰冷又无生趣。
他的语气像是恩赐般,“本将替我们爷问你几句话,你可要诚实回答,若有一字欺瞒。”,他顿了下来,眼神环绕了四周,金碧辉煌的内饰倒影在他的黑眸之中。
“这花满楼,明日便会消失在洛城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柳娘沉稳住了心神,他们的爷?将军的主子,不就是城主?看来话出,要斟酌再三,谨慎作答,似步步如履薄冰,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跌的粉身碎骨。
她一点都不怀疑他说的话,毕竟官字两个口,是非黑白,她们说了不算,得官家说了才算。
柳娘微微躬身,“将军请讲,柳娘必知无不言。”
那将军见她态度,倒也没太为难她,道:“第一、你的主子是不是林染?”
柳娘心中暗暗一惊,她知洛城城主与北慕离人私交甚好,许多消息都互通有无,也正因如此,在花弄影假死后的两年,纵使知道林染就是花弄影,洛城也没太为难于她们,反而任由其发展,不管花满楼发生如何重大的事,官府都一律摆平,这除了跟她们每年交的巨额税银关系外,最大的关系莫过于北慕离人了。
若他有意为难花满楼,直接一声令下就行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若没有他的打点,洛洋又岂会注意上一间青楼舞坊,又岂会给予这么多的通行便利。
柳娘应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有资格听闻主子的名字,却连见一面都是极为奢侈的,将军方才所说的林染,确是我们的前主子。”
“但。”她欲言又止,显得很是为难。
那将军不容她左思右想,定定道:“说!”
“前主儿,她已于十日前,交了花满楼的地契跟姑娘们的卖身契于我,说她要走了,这些带不走的,都交付于我了。”
将军闻言,脸色愈发深沉,“那她可有说去哪了?”
柳娘作细想,摇了摇头。
“不曾说,只交了东西便走了。”
将军有些深信不疑,柳娘为作证自己说的是实话,她喊了姑娘去取匣子来。
“将军请看,奴家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那将军身旁的小士兵上了去,接过在手上,翻查了一遍,见确实是这些东西。
他朝将军点了点头示意。
他别过了眼,“那本将军再问你第二个问题。”
“可曾见过明珠公主?”
柳娘眉角微蹙,似乎面带不解道:“将军,明珠公主不是在北慕吗,公主是北慕的皇后娘娘,自然在北慕的。”
那人脸色有异,随即掩了过去,见她的反应,倒像是没见过的,不过青楼女子,一向逢场作戏惯了,若是骗人也未可知。
他厉声道:“来人。”夭夭文学网11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