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如此，无一人例外。

处于灵魂深处，女人发自心底里模模糊糊的罪恶感，慢慢地清晰，药……

甚至，已经是不知从何时起，叶妤连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

她真的太肮脏了！

心底里，仿佛一直有一个极其罪恶的声音萦绕着，仿佛一直在提醒着她：叶妤，你戒了，又如何？

你当着以为你戒了，你就又干净了？你碰都碰过了，你其实是很想要沉沦下去的吧。不会干净的，再也不会干净的。

你的全身上下的血液，一点一滴地，安安静静地，流淌着的血液！

是那肮脏的血液……

因为清不干净，所以永生残留。去死，去死，只有一刀下去死了，才能流个一干二净。

叶妤一双红了的眼，死死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旁侧的那人。

她动了动唇，不想再和这个无耻无赖的人再玩什么文字游戏……

最后，她只好压下心口的愤怒。

再开口时，旁人一听她的声音，就能听出其中的无力。

叶妤说道：“宋总，听你的。

我都听你的。去医院，去吧，我去。”

说话间，她的一只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捏着宋修衍丢过来扑在她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的袖口上，越捏越紧。

话落，她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不自知。

一旁的宋修衍却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底。

什么时候起，竟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他清冷的眸光地从她拽着他西装外套袖口的手上划过。

清晰可见，洁白干净的纱巾缠绕着女人的手心到手背，厚厚的一层叠加着。

继而，他的视线重新落在叶妤脸上的伤痕累累，闭着眼时，长长的睫掩盖着，仿佛一切都很平静。

宋修衍的目光，又要叫人看不明白了……

叶妤很平静？

不不不，不可能。

说了，只是仿佛罢了。

这女人既然出了事，自己又挨上了一身伤，事到如今，此刻，还要和他死鸭子嘴硬。

什么也不肯说。

思及此，宋修衍漆黑的眼眸里，开始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正在蔓延……

他盯着叶妤那张脸，幽深的眸光，愈加复杂。

也是可笑，也就只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看她，一刻不移。

刚才，或者说是这段时间的见面，宋修衍不自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开始有些不敢正视叶妤了。

细细回想起来，好像便是从那一夜开始吧，就是从祁郢昀那里，得知这个女人她……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会有这样复杂再复杂的情绪，这段日子，一直有，一直有！

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是，是了。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在昨天的下午他在路边丢下这个女人，开车绝尘而去，事后心里很不爽，又担心叶妤下了雨没有伞回不了宿舍，所以还特意回到路边找她，但没找到。

再到晚点，那时下起了雨。他再去她公寓这里，却又没找到人，于是就去国际找人，结果居然也没找到，他会喝了好多酒，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总是会因为叶妤，而产生这样的情绪。

昨晚，他一个人就喝了好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