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宋静慈的政治手段不足,崔文珺从得知自己会进宫,到真正进宫,在家里留了三年,而这三年里,父母叔伯,甚至早已致仕的爷爷,所有人都在给她紧急补课。
崔文珺本就是聪慧之人,在这样轰炸式的填鸭教育下学习了三年,可以说,整个后宫,大概只有她头脑最为清醒看得最为清楚,便是去了朝堂上,她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你要他做什么?”
听到时七的话,崔文珺立刻便意识到,这个从来傲慢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皇后,在女儿出事后,终于真的被激怒了,沉睡的猛虎即将露出她的獠牙。
这感觉其实来得很奇怪,从本质上来说,宋静慈和崔文珺都是同类人,傲慢到近乎狂妄,但宋静慈的傲慢是从不掩饰的,盛气凌人的,而她的傲慢,则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却远比宋静慈外放的傲慢更加深刻。
以往的来往虽不多,崔文珺却也能看得出来,宋静慈虽然高傲,可她也只剩下高傲了,除了刻在骨子里的属于世家女的高傲,她再也没有其他了。
她太弱了,她的体面只能用傲慢得高高在上的态度来维持,面对白婉怡和穆晖的咄咄逼人,她甚至拿不出任何对抗的本事来。
可今天,崔文珺望着她,却发现已经无法看透她的想法,只能看到她眼底肆意生长的野心,崔文珺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竟有种汗毛倒竖的危机感,那是身体的本能在提醒她,眼前的女人有多危险。
时七听着她那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下意识紧绷的声线,不由得勾唇笑了笑,语气平静,眼底却带了几分奇怪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