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档子事,顾羡渊本来就不打算今日再开张,索性关起门来谈事儿。
苗招娣心里憋着气,只让绿衣和几个伙计先回去,忙活了一夜,也怪累的。
几个下人走了以后,整个酒楼里就只有苗招娣一家和顾羡渊以及忆安。
顾羡渊让众人坐下,打开天窗说亮话。
“招娣和我合作已久,这家酒楼是我跟她一起的心血。我们还签了契书,不得随意更换东家。”
“昨天那把刀砍过来的时候,招娣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若非,我来的及时,今日受伤的便是她。”
“苗老爷,你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你应该清楚,招娣为了维持家中的生计,过的很是辛苦。昨日之事,是我对不起她,若是你还是她的父亲,便应当为她考虑,谨慎言辞。”
苗大壮佝偻着背,黝黑的脸上满是惭愧。
赵红梅早就吓白了脸:“现在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李大勺以前看着还像模像样的,怎么藏着这么一颗黑心呢?”
顾羡渊心中冷哼,黑心的又岂止是一个李大勺呢?他们一家人不黑心吗?苗招娣为了他们的日子,做了多少努力?可是他们又回报了什么呢?冷言冷语,讥讽相待!
“早知道开酒楼这么危险,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三丫来,现在好了,万一这李大勺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可怎么办?万一,万一这刀砍在我们身上,我们……”
赵红梅没有说完,可是眼底的惶恐,让苗招娣有些无奈。
“娘,不会的,李大勺已经被抓走了。”苗招娣劝慰道。
赵红梅一脸不信:“那又怎么样呢?你上次和对面的醉仙居老板,不也起了冲突吗?那天下药的事儿,才刚过去几天啊?现在又弄出砍人的事来!”
“就是!说你是个惹祸精,你还不承认!”
苗盼娣恨声骂道。
苗招娣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大姐,见母亲一脸担心害怕的神色,心里渐冷。
显然,他们是怪自己惹祸上身?
“那按照母亲的意思,您是想怎么做呢?”
“我想着要不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种田,反正现在银子也囤了些,咱们一家人安安分分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呢?”赵红梅想的简单,还认为自己有理。
苗招娣的心底涌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要说赵红梅吧,还真是目光短浅,就他们手里这点银子,真的不够活多久,自从家里发了迹,苗盼娣花钱可谓是如流水,胭脂布匹买起来可是毫不手软,要不是自己开着酒楼,还顺带看看病人,真是养不起他们。
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却永远想不到,自己心里对生活的追求。
她苗招娣,真的不想一辈子就过着农耕女织的生活,每日里看着锅里的米,种着田里的地,一辈子没有盼头。
可是,人各有志,经历了这么些时间,她也看清楚了,苗大壮和赵红梅,根本就不是什么有远大志向的人,他们安于现状,想改变他们,如同让苗盼娣对顾羡渊死心一样的困难。看书阁kenshug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