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在陵安也有出现,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陈解鞍沉默不语,他思索着,最终还是说道下面这段话。
“五年前,我父亲被人掳走,我怀疑是柳俞意勾结宫里某位贵人所为。当时查到十四时,只觉得是有人故意放烟雾迷惑我们,但听廖阿爷说的秘辛后,未必就不是这个人做的。郁南,你们大概率已经被十四的人发现,早些与古义撤离吧。”
十四这个人与当今陛下很像,多疑残忍,为谋大事可隐忍数年半载。贪色恋权,做事可以不择手段,如果是他重新研究起怪人,到底是作的什么打算。
抵御外国侵略还是挑起内战,趁乱夺权。都未可知,陈解鞍只能暗暗记下,十四这人迟早会会面。
郁南走时,答应陈解鞍会尽快脱离郡主府。
在陵安这些天,季湘和孙薇在外游玩,陈解鞍与古义郁南二人私下见面商议,就如陈解鞍所说,这边也有十四的人,很快,他们的消息就被有心人传到了郡主耳中。
郡主府
“好,好的很。”偌大的书房中,书画满桌,杂乱无章。女子着男装,束发,素白的脸只余一些红。下边跪着一男子,服侍她的丫鬟唤绿萝,青衣外罩着一层纱,柔:软的腰肢有意无意的靠着桌子。
她端着一杯茶,里边放着罗汉果,这几日郡主喉有痰,难化,郡主不爱吃药只能拿着些果茶消消。
待郡主将手上的毫笔一搁,她爽朗的笑了两声,绿萝和男子都不敢轻易抬头。
这声笑可不是愉悦的,自香小姐丢了以后,郡主的脸色都没好过。这下更是被气的笑出声,绿萝不禁开始担心。
“战北,你起来。”郡主笑罢,从桌后走出。她年纪本就不小,加上女儿被抢,气色憔悴无力,偏眼睛依旧出神,似乎瞧尽天下魑魅魍魉。
战北惊的不敢抬头,只能慢慢将身子站直,待郡主下来后,又忙把身子佝偻。“郡主,用不用属下将陈昱一行抓起来。”
呵,听闻到战北的话,郡主冷笑一声,骂道蠢货。陈昱是何人,庐江战役幸存下来,又是陈家后代,满门忠烈,她以何名目抓这样一个人。
再说,现在华国上下几乎都得了陈昱未死的消息,那些暗地里狗想必也会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她和那些狗可不是一个阵营的,就算帮也是帮陈昱。
“你以为我们为何会知道陈昱一行的消息,陵安虽是华国境内,可有我殷子越在,陵安还容不得京都那群人搞浑水。只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那些子孙也不没了祖宗管着,倒是想起来我陵安打闹一场。战北,陈昱这人我们不仅不抓还要奉为上宾,因着他的事情倒是让我知道陵安早不比以前。”
这话是什么意思,郡主以前最恨京都之人,怎么会想着站队。战北苦恼无言,只好暗暗低头。
瞧不见他的神情,郡主也知道战北是怕陵安出了问题。殷子越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没了以前的能力,“还有问题?”
战北不敢说,殷子越又是一声笑,冰冷可怕。“蠢货,我之前就让你们好好看看兵书,只知道蛮力被人耍了也不知道。本郡主问你,这次是如何得知陈昱在我境内。”
战北猛的跪下,虽被吓到,却还是抱拳说道:“回郡主,是,是属下的人无意中看见府中的郁管事出府与陈昱交谈。”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那就是早已经死去的陈昱。”点到为止,战北也是熟读兵法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郡主的意思。他惊讶的想到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怀疑这件事,那是因为他不是陵安人。
陈昱确实少年功成,但据他所知这人性子古怪,画像极少,陵安之人虽爱传颂英雄俊男却也少知陈昱的长相。
而他的属下,是个土生土长的陵安人,怎么会知道郁管事就是和陈昱会面的。
“是属下疏忽。”他的错,“我去抓她回来,通风报信之人必有嫌疑。”
郡主缓缓摇头,“不用了,在你禀告时,我已经示意瑶儿下去抓人了,再过一会儿想必就能押回来。”
在战北说出那人名字时,殷子越就觉得不对,所以示意贴:身丫鬟瑶儿下去抓住那人。绿萝跟着自己的时间是长,偏性子不沉稳,也不聪明,只能做些端茶送水的伙计。
晚娘边上的云香倒是不错,只是……哼,就算找到她,殷子越也会让她死的难看,这贱奴婢居然敢把晚娘弄丢如此之久。
正等她又要发脾气时,瑶儿回来了。
战北的属下并没来,而瑶儿也直接跪下,直呼有罪。那个通风报信的人死了,在她找过去的时候,被告知是喝醉酒不小心落入池塘淹死得。
这话说给谁都不信,陵安的女子都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谁肚子里没几斤黄汤,喝醉根本不可能。
她死的正是时候啊。
殷子越甩袖背过身,恨不得将桌子踹倒。
慢慢冷静下来以后,她意识到,或许是时候见见陈昱了。
吩咐下去,战北很快领命。书香shux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