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玉珑坊,季湘就看见了两名鬼祟的男人在四周游荡。
其中一个看见了季湘,也有那么一刻觉得不对。拉着褐衣的。“二蛋,你快看看,这个像不像我们要找的季湘。”
隐秘的指了下从玉珑坊偏门走出的男装女人,褐衣的男人眉头的肉痣上的毛动了下。“怎么可能,你看她右脸,那么大的一片红,老大二爷给的画像上可没有。”
二蛋说的有道理,虽然另一个戴帽的短袍男子还是觉得像。老大去仙客来蹲人了,他和二蛋在这边守着,就怕人从后门跑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从这边出来。还和那个女人长的很像,就连衣服都是昨天的。
“二蛋,我们还是跟上去吧。”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能放过一丝可能性。才说完后面半句,二蛋啪的打了他一后脑勺。
傻er。
“铁勺,你是不是傻。一看那个人就是就和季湘不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想什么,很有可能就躲在玉珑坊,然后故意让这个不男不女的人穿上她的衣服调虎离山。”二蛋指着季湘的位置,“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一直没往别的地方走。”
还真是,铁勺跟着二蛋的手指去看。那个人还真是出来也不掩饰自己的行踪,故意在那晃悠。自己也没读过多少书,没二蛋哥那么聪明。
“那他是不是故意引我们注意?”那个人突然转过来,铁勺和二蛋立马蹲下,还把手里拿着的折扇举起来,不让人看见。“他是不是看过来了,我嘞个娘,那个脸上是啥东西啊。”
二蛋也看见了,简直就跟鬼影一样。“铁勺,别管那个人,咱们继续守着。”
于是,两个男人和蘑菇一样,继续往玉珑坊后门看着。
季湘呼了一口气,“还好碰见了两个傻子。张暴富,你总部太厉害了,希望明天可以抽到到更好的东西。”
两傻子目光没看到她这边后,季湘拔腿就跑,借由群众,总算跑出了视线范围。石桥下有小舟,上边坐着女子,抱着阮琴唱着小曲。这是簧竹馆的姑娘,舟上飘着轻纱,风吹流水涟漪不断。
姑娘偶尔抬头,行人站在路上,手里拿着鲜花,不断往下扔。才过一会儿,舟上皆是花瓣儿。
“玉霞姑娘,快看,是玉霞姑娘。”有个男子惊喜的叫了起来,季湘顿足,那名女子半露玉肩,仙梅玉簪坠下了珍珠流苏,下巴才提起,那风情之流跃然眼中。
果然是个美人,不过,和殷金莲差了一些。玉霞施粉黛,才混了个八九分。金莲却是毫无水粉,就有十分的美。
“玉霞姑娘,玉霞姑娘。”
湖边的人巨声叫着,底下的舟里突然冒出两个丫鬟,青衣碧帛,一人拿着锣,敲了一声,人便开始吆喝。
“公子少爷们,多谢你们对我家姑娘的喜爱。今夜便是簧竹馆花魁赛,还请各位赏脸前去为我家姑娘捧:场。”
原来是争夺花魁。
很快,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没一会儿,舟从桥洞下过去。水波粼粼,刹是好看。
“可惜了,玉霞姑娘虽好看,但总归少了点什么。相貌不及玉珑金莲,这琴意又不如簧竹馆内的霍姚姑娘她们几个。”
“可惜了可惜了。”
原来这么多人知道金莲,季湘正想走,又有人说道:“那你们晚上还去簧竹馆吗?”
“去呀,说了花魁塞,那就说明霍姚姑娘会出场。自从上次南安百花会上她夺了花魁,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就没机会见了。这次不见,下次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说的也是。哎呀,可惜了,要是金莲姑娘……”
“呸呸呸,你想什么,金莲姑娘可是被应之一那个纨绔看中的。咱们就平时去玉珑坊见两面就是阿弥陀佛了,既然这簧竹馆开始选花魁了,是不是百花会要开始了?”
“老曾,你还不知道?簧竹馆前两天被一个男人闯了,放走了大批美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到现在还没抓到。这不,没了美人,今夜要还不举行花魁赛,到了七月七的百花会,簧竹馆可就没人了。”
“这倒是不知道,你这消息灵通的很。那我今晚早些出来去簧竹馆,免得家中夜叉生气发火,唉,真是不幸,家妻不如你夫人:大度。”
两人聊着聊着,便说道御妻之术去了。季湘没听完,不过这簧竹馆的花魁赛倒是挺有意思的。
宿主,你要不要去。
季湘摇头,她才不去。被人跟踪盯梢,这么紧要的关头她去看美人比美?是不是心太大了。
系统倒是和她不同的意见,看着玉珑坊后门的两个小啰啰是傻,可不代表他们老大就是个傻子。你现在回仙客来,就是自投罗网。
“这样,我去找应之一,那些人肯定想不到我会去那里。”季湘打定主意,就让张暴富将应之一的地址具现出来。好在总部的卫星给力,很快,季湘顺着地图就到了应府。
到了这边,季湘才发现这里和上次遇到林胥锦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处。难不成应家如此有钱,单独给未嫁闺女置办了宅院。
石狮威武阔气,朱红大门紧紧闭着。
没想到应之一如此富贵,这坐落的大门都有季湘两个门庭这般大。柱子金碧辉煌,瓦片都是用的琉璃瓦。红墙庄严,肥啾啾的雀儿站立墙头,外头摆尾冲着季湘叽叽喳喳。
“好有钱啊。”和这里一比,季湘简直就是穷的响叮当。“系统,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一座宅院。天呐,这绵延数里都是应府的墙,占地面积该多大啊。”
感慨一番后,季湘便上去敲了大门。
没一会儿,家丁模样的男子出来,他拿着棍:子,上下打量季湘。看到胎记后,眼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小哥,我是你家少爷的朋友,叫季湘,还请你去通报一声。”季湘没走偏门,一是怕偏门的丫鬟不信,也不敢去找应之一。二也是这大宅院,高墙耸立,季湘头一次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偏门。
家丁哼了一声,抬高下巴不用正眼去看季湘。“你瞅你长的这副鬼样子,我家少爷会认识你。滚滚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胆子大的来爷的门口撒泼。”
说着,家丁就要关门。季湘手伸到中间,没用多大力气,“小哥,你先听我说,我不是撒谎的。”
呸,家丁啐了一口,趁唾沫星子还没到脸上。季湘手一松躲开后。门哒的一声关上了,季湘甚至还听到了家丁拍手,骂人的声音。
“什么东西,还想和应家少爷攀亲戚。”他哼了一声,走到里边,正好碰到了管家。
管家在应家呆了四五十年,算是看着应之一长大。夫人早早离去,老爷为了少爷这才续了夫人的庶妹。十五年前,继夫人陆续生下二少爷和三小姐以及小小姐。
这前两个身子也都强壮,到了小小姐却是时常病弱。找了道长,说是八字弱,大少爷命硬,两人只要呆在一起便会相克。
老爷心疼少爷,便不顾继夫人反对将小小姐早早送去别的宅院。这一下子,就过去了十二年。不知何时,少爷与小小姐关系亲厚起来,两人时常偷偷见面。
谁知道,今日小小姐犯病,大夫说已入膏肓让准备后事。老爷本就心疼这小女,又被少爷所为气的发火,觉得是少爷害的小小姐,所以将人关在柴房不许任何人探望。
管家待少爷犹如亲子,他行事夸张却是个赤子之心。而且小小姐病重,最伤心的就是他了,老爷这罚的,简直是让他凉了心啊。
“怎么回事,为何吵吵闹闹。”管家正想着出门去找夫人的哥哥,说明事情也好给少爷求求情。没想到一出来就听见家丁骂人,气冲冲的唯恐天下不乱。
家丁见到是管家,立马跪下。“应管家,是外面有个男人,冒充是少爷的朋友。”
少爷的好友,这……确实不大可能,少爷性子被继夫人养的实在是过于刁难,有的也只有狐朋狗友。可那些人,无利不往,少爷在应家地位不稳,早就同二少爷来往了。
这般境地下,还称作是少爷的朋友甚至找上门来。“他有说自己叫什么吗?来找少爷何事。”
“说了,叫季湘。具体的小的没有问,要不,我去问问。”家丁心慌的,管家让他起来,反正自己也要出门,不如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家丁连忙去开门,心里希望那个男人识趣赶紧离开。不管是不是少爷朋友,要是被管家知道自己那般态度怀了应家门风,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事与愿违,季湘还没走。
她抱着胸,耳朵里听到脚步声。没一会儿,两鬓斑白的老者出来,他穿着绸缎,戴帽,身体板直。看见季湘,鹰隼般的目光上下瞧。
“你是我家少爷的友人,不知打哪里来,像是南安县没有季湘这号人物。”他客气的扯了扯嘴角,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真是想的多了,少爷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脸上那一大块的红色胎记,分明是为了恶心人。算了,自己还是赶紧去路家,找路老爷帮帮少爷好了。
“我来南安县没几次,与应少爷也是不打不相识。”季湘没有胆怯,大方说完后,管家皱眉。少爷身体弱,怎么会被打。不过这打架结识的人,他还真听少爷说起过。
好像叫季……什么的。
想了一会儿,管家还真记起来名字。他看向季湘,不确定的问道:“您就是玉珑坊的东家?”
原先老爷就说过玉珑坊的周掌柜背后肯定有人,这什么灵泉水,玉容散,他查了底,都未能找到是谁供给玉珑坊的。
应朝天这人早就眼馋玉珑坊的东西了,家里的妻妾个个都是用的那家的东西,光是一特质的玉容散,就花了四五百两。
他找到周掌柜,那人却拒绝了,说是东家不让。没成想,这玉珑坊东家现在竟然找上门来。
“哦,这没想是贵客临门。季公子,您随我进来。”英雄不问出处,自然这相貌更是不值得一提。得知季湘是玉珑坊的东家,应管家心里的轻视立马减少。
家丁后悔的不成,想弥补上前狗腿子一把,季湘轻轻的瞥了一眼,根本不理。
随着应管家进去,季湘便看到这宅院的设计。垂花墙上画着一副山水画,竹叶垂了影子,更是一番美色。
脚上铺着的是各色的鹅卵石,两边花木相彰,生长猫咪。穿过游廊,便是花厅。
窗户打开,精美瓷器上皆是未凋的鲜花。书画高悬于堂,莫名有几分墨香袭碧。檀木椅子中间镶嵌着大块的玉石,花纹各不相同。就连随手放置的盛糕点的盘子,皆是仿官窑青釉。
这些东西不仅貌美还贵,一想起自己家那憋屈的院子,住几个人都得好好分出。
“公子,且稍等。我立刻就去禀我家老爷,贵客来访。”管家这就要走,季湘连忙站起来,她找的是应之一可不是应朝天。90文学网9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