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说完走到大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大门破碎的地方,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赵香主,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找到我义父和义兄,告诉他们先去藏身处避上两天。刘香主,尽快去通知张捕头,就说我们黄狼门有强敌来袭,请他派人支援一二,下半年的孝敬我们翻三倍给他!”
张子安身旁另一名不动声色的手下听到张子安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之前那个急性子的赵姓手下却有些不解
“代门主,对方只有一人,为何要如此小心谨慎?我们人多势众,再强的高手,我们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的死他!”
“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张子安没功夫向他解释,只是瞪了对方一眼。
“那代门主你呢?”
“我自己先进去会会那人。”
“这怎么行?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闭嘴!快给老子去通知义父去!”
那赵香主被张子安一声吼给镇住,只能无奈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张子安让那名等在门口的帮众走在前面,跨步走进了熟悉的大门,刚一进大门,就看到地上躺了好几个人,张子安走过去蹲下来查探了一下他们的鼻息脉搏。
“死……死了?竟然全都死了??!”
发现地上几人无一幸存,张子安心头如同一颗大石坠着,面沉似水。
接着一路走一路看,隔上三五步就能看到一具尸体,张子安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走进议事堂,张子安一眼就看到了蒙着面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荀真,看了看站在议事堂深处,如同受惊的绵羊一样的黄狼门帮众们,张子安刚打算开口,没想到荀真竟然抢先睁眼对他说
“不错,我还以为你看到大门就会转身逃命,已经做好准备追出去了来着。看来你这个张全广收的干儿子,还算有些胆子。”
“……”
张子安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一张彪悍中透着英气的脸神色变幻不定,最后终于是叹了口气,拱手冲荀真说:
“这位……前辈,在下张全广义子张子安,不知我黄狼门有何得罪之处,惹得前辈下此杀手?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何仇冤望前辈能够向在下坦诚一述,若是我义父或是义兄有何冒犯之处,在下先替他们向前辈赔罪,凡事都好商量,无需大动干戈。”
荀真听到张子安的话,冷笑一声:
“嘿嘿……凡事都好商量?那我问你,当年铁索帮找你们黄狼门商量的时候,你们怎么把人家给灭了?”
张子安听到荀真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如果荀真是为给铁索帮报仇而来的话,那这事还真就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了。
毕竟当年他义父张全广把铁索帮杀得太干净了,从高层到底层凡是能找得到的铁索帮帮众,全都杀无赦,如果不是之后把铁索帮原先地盘的大半收入,全都供给了背后的保护伞的话,官府衙门差一点都要介入抓人了。
“……敢问前辈,可是为铁索帮报仇而来的?”
“没错。”
荀真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到张子安身前,盯着他的双眼:
“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当年你们黄狼门虽然对铁索帮赶尽杀绝,但是我没打算干一样的事情,因为那样很麻烦,也没什么意义。我做事情向来是能不做多余的事就不做,所以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找到然后干掉张全广父子,还有他们背后的那个什么狗屁高手。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把他们父子二人交给我,然后你们就可以继续玩你们的帮派游戏,无非是黄狼门改了个名字,换了个门主而已,不聪明的话可以试试,就你身上这点功夫,我杀你不比杀院子里那些人难。而且只要我一个个的杀过去,相信总有怕死的会把他们父子供出来的。”
荀真的一通话说得平静无比,张子安虽然性情彪悍,但是也是听得心底发毛,冷汗直冒。
他在底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荀真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字面意义上杀人不眨眼的狠人。而且他因为曾经正儿八经拜过师学过艺,所以虽然功夫不入流,但是对内力和武林中人的战斗力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能把铁包木的厚实大门打出两个大洞的人,杀他确实费不了太大功夫。
“前……前辈,难不成您眼里就没有王法吗?杀了这么多人,如果衙门追究起来,您又该如何自处?”
张子安抱着最后的希望询问荀真,这次荀真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直接抬手打算一掌将他结果掉。张子安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又问了句废话,赶紧挥手后退:
“前辈且慢!在下知道了!容在下和弟兄们商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