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悦在黛姜的身体中,将二人间的不舍及痛苦看在眼中,只觉得无力又为难。
如果接受阿寺,就等于和黛姜共伺一夫。
这种事对古人来说,可能早就习以为常。但吕悦来自现代,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且她有很严重的洁癖,特别排斥别人的触碰,更加接受不了。
可这对苦命鸳鸯又着实可怜,且这事因她而起,无法置身事外。
忍不住,吕悦再次犯起愁来,不知该如何应付明日的阿寺。
她想着想着,却发现黛姜送走阿寺之后,便回房间躺了下来。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眠。
每当身体沉睡,体内的两个魂魄便处于游离状态。这个时候,两人的意识可以共通,从而进行交流。
虚无中,吕悦听见一个声音怯怯的唤:“姐姐。”
吕悦淡淡的“嗯”了一声。
黛姜又小心翼翼的说:“刚刚阿寺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听见了?”
吕悦又“嗯”了一声。
黛姜判断不出她的态度,只能讨好的说:“你不要生他的气!他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爱冲动。我已经想通了,我们两个人不适合,解除了婚姻倒也好。反正……我是不会再想着他了,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为难。”
吕悦顿了顿,说:“好。”
黛姜又说:“那如果……明天阿寺真的来求你,并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可不要跟他计较呀!”
吕悦说:“不会。”
黛姜和吕悦共存了四年,知她向来说话算话,听了这话,总算彻底松了口气。
目的已经达到,黛姜没有继续打搅吕悦,小心翼翼的道了声谢,便消逝不见了。
吕悦却陷入沉思,久久未眠。
第二天,阿寺果然前来觐见。
吕悦屏退左右,一边批阅手中的公文,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令尊的身体,可有好些?”
阿寺以为吕悦故意拿父亲的病压制自己,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面上却故作恭敬的说:“谢大王关心。家父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今早还吃了一碗肉骨粥。”
吕悦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令尊了却心愿,心中宽慰,身体自然跟着好了起来。”说着忽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直视阿寺,“可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有没有考虑过令尊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