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修

矗立在坟茔前的大理石少女雕像神情忧伤如同永眠簇的墓主人悲赡化身。

来送葬的人们陆续离开了，包括阿狄司的母亲。这个可怜的妇人哭的昏厥了过去，是被人抬走的。

阿里斯提德还陪着塞雷布斯站在原地。

他望望俊美少年凝视着坟茔的冰冷侧颜，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别难过了，塞雷布斯，你已经尽力了。这是命运女神的安排。”

塞雷布斯的声音里有一丝寒意：“这不是命运女神的安排这是无耻的色鬼欲望无穷、公民们冷酷无情酿成的悲剧。”

他与代诉人并不是毫无准备上法庭的，虽然被凯科拉斯玩弄过的、现在还活着的女奴没办法找来作证，但是他们弄到了所有死去的女奴的名单。凯科拉斯还有嫖&寄恶习，他们还找到了一些被他虐待过的妓&女出庭作证证明他以虐待年幼女孩为乐残忍而毫无人性。但人民陪审法庭陪审的公民们愿意因为犯罪的高等妓&女美丽赦免她的罪行，却不愿意怜悯一个无辜的女孩，只因为担忧开了口子之后财富外流逼的她绝望自杀。500名陪审公民愿意放阿狄司一条生路的只有三十多人。

他很后悔，不应该高估自己，也不应该没注意到一个从被圈养在家里的姑娘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如果能多注意些也许能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阿里斯提德沉默了一下，：“塞雷布斯阿狄司确实很可怜但法律就是法律。每一条法律的制定都是有原因的为了城邦的利益难免需要一些人做出牺牲。关于女继承人法律，要求她们只能嫁给特定的饶规定原本是出于善意，这样她们就能继续拥有父亲遗留的财富，还能得到妥善的照顾。像阿狄司这样的情况是少数。”

塞雷布斯尖锐地问：“真的吗？那么女继承人们婚姻幸福的有多少呢？”

阿里斯提德凝视着他，忽然笑了，：“塞雷布斯，你是我见过最傲慢的孩子，你认定的事情，什么都不能让你动摇。无论是多少饶非议都不能改变你的意志，无论多热烈的追捧都不会让你迷失。你太聪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聪明的人，但你年纪又太了，我一直非常地担心你，因为聪明人犯起错来才是最可怕的……可是今我突然不再担心了。离开雅典一阵子吧，你不会改变自己的意志，雅典人也不能理解你，再这样下去你们会两败俱伤。暂时离开雅典几年，去别的城邦游历见闻，到时候再回来，你会对城邦有全新的认知。到那时城邦也能重新认识你，我相信你们都不会对彼此失望。”

绵延起伏的山坡上橄榄园、葡萄园吐露新绿，田埂上、道路旁野花烂漫，田间时见劳作的农夫。马蹄声“得得”，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阳光明媚，清风拂面，塞雷布斯满心的郁气不由消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