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感谢你!”
穆宁一步便从地坑中跃了出来,伸出双手,双手之上各缠绕着一道黑白相间的炁流。
“我一直在想,它们既是我的,为什么我不能将它们合为一体呢?”
穆宁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江畔。
“所以说,你方才不是愚蠢,而是借助我的力量来帮你将它们融合为一体?”
北辰的脸色变了,变得阴沉,变得冷冽。
他实在看不懂,看不懂眼前这个遍体鳞伤、浑身沾血的少年。
“所以说我才要谢你,是你把我逼的,我没有打败你的实力,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只不过我没有能力将它们融合为一体,所以便想着借助你的力量。”
穆宁回答的十分清楚,这是北辰所没有想到的。
“少年,若本宗没有猜错的话,之前你炁源内的两种炁流是与一种泾渭分明的方式共存在你炁源内吧。”
北擎说话的同时,并向着穆宁一步步的走来。
穆宁非但没有因为北擎向他走来而退却,反而是向着北擎点头。
“两种炁流共存也不共存,少主在使用这两种炁流时,应是各自为战,不能相触吧。”
北行说话之时,也向着穆宁走来。
穆宁向北行看去,但见北行双眼清澈如泉般,哪里还有浑浊之色。
“是的。”穆宁认真的回答。
“不错,不错,少主自知不敌,便要另辟蹊跷,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炁流融合为一体与之对战,这个想法很不错。”
北行走至穆宁身前,并将穆宁挡在了身后。
“北行,将此子交与我北冥宗吧!”
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突然在穆宁耳边响起,这道声音虽然羸弱,却是如同贯穿了一整个天际般响彻。
伴着这道声音,一位比之北行还要老迈的白衣老者从江畔颤巍巍的走来。
白衣老者鹤发如雪,身如柳枝,枯瘦的只剩一副皮骨。
也正是因为这个老者的出现,使得北行的目光落在了这位老者的身上。
白衣老者托着一副行将就木的皮包身骨,每迈出一步,便能拉近与穆宁的距离。
明明走的如此之慢,明明仿似连迈出一步都如此费力,可在穆宁的眼中,白衣老者每迈出一步便会使穆宁生出一种缩地成寸的荒谬之感。
北擎、北瀛、北辰、八位长老在白衣老者出现的那一刻便匍匐在了地上。
“你还是来了。”
北行伸手轻轻向后一挥,穆宁的整个身子都飘了起来,直至飘到青萝身边才落下。
“阿行!”穆宁方一落在青萝身边便朝着北行大喊。
北行回头,用那张布满老褶的脸给了穆宁一个微笑。
“少爷,老奴对少爷说过,北冥宗若还有老夫对付不了的人,那便是他了。”
穆宁在听到北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便流了下来。
北行看着穆宁,从怀中掏出一个棕色的皮裹。
“少爷,这便是你要的东西!”北行将皮裹扔给穆宁之后,便决然的转身。
“哎,北行,你这又是何必?北青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老夫可不信你已糊涂到了如此的地步。”
话音方至,一只枯爪突然出现在了穆宁的眼前。
这只枯爪伸向穆宁的动作极为的缓慢,穆宁眼中呈现一片骇然之色,神秘老者出现在他的面前,穆宁竟是毫无察觉。
与北行第一次见面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穆宁发现他的身体不能动了,炁源沉寂、身不能动。
“这这到底是什么境界?”
袅袅的青色烟尘出现在了穆宁与青萝的眼前,青烟蔓延将穆宁与这只枯手阻隔。
“哦,我忘了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白衣老者出现,与北行对立而站。
“北行,你觉得你可以挡住老夫吗?”
老者将枯爪收回,与北行对视。
“不能!”
“老奴只有一句话,跨过老奴的残躯,便可动我家少爷。”
北行的这番话已是说的非常明白,穆宁岂能不懂。
“阿行,我我不是你的少爷啊我叫穆宁我出生在青泥镇我”
穆宁不愿北行为他去送死,北行那一番话戳痛着穆宁的心。
“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你的少爷阿行,你走吧回到府里”
穆宁还想要再说下去,却被北行伸手制止。
“啰里啰嗦,老奴说你是,你便是!”
江风簇簇、江水滔滔、树叶沙沙、火光漫漫。
北行用行动阻止了穆宁的哭诉,青色烟尘弥漫在北行周身,北行张开双臂将穆宁与青萝挡在了身后。
“少爷,老奴不糊涂,只是孤独的太久了。”
“老夫看你就是活的太久,所以才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