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正就着宫女的手盥洗，李璟怒喝传进来的时候孩子小脸还扎在在铜盆里，再抬头时又憋的通红，哽咽道，“他又要骂我！”

“不怕，姐姐罩着你！”齐钰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吼什么吼！有你这么欺负我们小公主的吗？”

李璟忘了齐钰在这儿，也是一愣，很快转了口风，语气柔和了些，“这是我同她的事，皇嫂你别管！”

“你一个素来彬彬有礼的人，怎么现在欺负起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么不讲究？”齐钰推他一把，低声叮嘱他，“小丫头哭半天了才好，你可要注意分寸！”

“杀人凶手还要什么分寸！”李璟冷喝，再叫嚣道，“拓跋盈月，你只需把解药交出来，本王或许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有本事你杀了我！”盈月不受这委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迎出来，直接抛在李璟脚边，气到浑身颤抖，却也不肯低头，哭嚷道，“来啊！杀了我啊！”

齐钰这才注意到李璟月青长袍上的斑驳血迹，因着有些时间，所以血渍已不鲜艳，又因为是毒血，更加褐红，像极了墨点，李璟的手上还残存着血迹，惊问道，“李璟你这是哪里沾染的血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便要问她了！”李璟再看盈月，眼中只有除之而后快的狠厉，弯腰将匕首捡起，直接抵在盈月脖颈，“交出解药，只要我母妃无事，为了两国大业，我不动你！”

“瑞嫔娘娘怎么了？”盈月哭问。

“别演了！我母妃中了你们拓跋碧霓蛇毒，这几日的吃食唯有你送的酸乳糕中有毒，事实摆在眼前，已经抵赖不得了。”李璟手里用力，刀锋往盈月的脖颈再送一送，“交出解药，我留你全尸！”

纤细如天鹅颈的嫩肉眼看就要被李璟划破，还没等齐钰想好该怎么护盈月，李璟的脖颈却已被利刃划过，无人看清是何时出手，又是什么利器，齐钰只看到李璟脖颈上生一道血迹，几道血痕顺着脖颈的曲线流到衣领，又是殷红一片。

盈月喝一声，是拓跋语，李璟和齐钰都不懂，那快如疾风的影子又飞身不见，这是齐钰第一次见到哲布的身手，怪不得拓跋王敢放心将女儿交给一个暗卫，天下武功果然唯快不破！要不是气氛如此紧张，她都要为哲布的身手鼓掌了，兴致高的时候，还得邀请他同许擎来一场友谊赛切磋一二。

纵然受伤，李璟也未退让分毫，“拿解药来！”

“你是不是傻！”齐钰上前拽他，“你买看出来方才盈月的暗卫要你的性命轻而易举？你能活着喘气都是盈月大人不计你小人过！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交出解药！”李璟今日的心智都随着瑞嫔的鲜血吐光了，当下只是个没有脑子的冲天炮，齐钰眼看着长阶下的池荫柏都在探头探脑，宫门也渐渐围过来了人，声音也多了愤怒，“要不想风言风语传遍宫城，还能留个余地，就给我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