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高原上,茫茫雪山之下,小石头率领的商队艰难地行进着,高原的气候与关中大不同,太阳辐射强,白天的时候明晃晃的连睁个眼睛都费事劲,好在气温不高,但是到了晚上,那简直就是严寒了。
尽管在杨天的手册里早有说明,但还是有不少人抗不住巨大的昼夜温差而病倒。好吧,小石头不得不再次向商队普及高原生活的基础知识。
高原上的现象奇怪的地方很多,比说杨天的指南中说在吐番饭煮不熟,开始大家自然把它当笑话看,哪知进入吐番境内之后,果然如此,明明水花翻滚,但就是做不熟饭,侯爷说在高原上有一种东西,冬天的时候是虫子,到了夏天,就会变成草,这怎么可能,谁知小石头还真就在山上挖到了一棵虫草……
小石头的总结就是,凡是侯爷说的都是对的,凡是侯爷说的,都要坚决地去执行!
冶病要紧,商队在一条河谷停留下来,高原上水煮不了饭,那说不煮了,好在那压缩饼干有很多,开水还是可以化开它的,它就成了商队的主要食粮,菜方面,镇国军都是好手,尤其是侦察兵,更是好手中的好手,每次出去执行任务,总能顺便带回来一些猎物,羊、兔子、肥大的旱獭等等,基本上,每天都能吃到美味的烤肉。
河里的鱼很多,长得很大,似乎不怕人,能在很浅的地方成群结队地出现,抓鱼非常容易,烤熟了一咬,那叫一个鲜,刺还特别少,很快就成为商队的主要肉食来源。
营养跟得上,病人恢复得就快,几天之后,所有的病人都已痊愈、并且高原反应也消除了。
商队继续前进,乌达告诉这里距离罗些还有上千里路,无聊的小石头为了打发时间,跟着侦察兵学习地图测绘。
很快,这位少年便学会了如何使用六分仪,并且因为在杨天的讲习所中听了不少的课,数学知识比起大头兵要好一大截,再加上比例尺的换算他也是最牛,是以成为地图测绘的王者。
前方有村庄,嗯,这是重要的信息,得标记下来,噫?养不了少的耗牛啊,这可是东西,小石头并不打算抢,虽然以商队的实力做到这个不难,一斤青盐,一口铁锅,两匹羊毛纺织的布,换来了二十头耗牛。
这二十头高原之舟的加入,极大地解放了商队的生产力,前进的速度提升不少,在下一个村庄,他们又如法炮制地弄到了三十头牛,这下子,整个商队的货物基本都被耗牛给承包了。
侦察兵在报告中写了一条,吐番行军,耗牛运输非常便捷。
高原之旅的危险远远不止自然条件的威胁,还有来自吐番人的敌视。虽然大唐与吐番已经订约,但是以当时的信息传递效率,广阔的青藏高原上不可能都知道唐番之间的功议,保护大唐商旅其实还停留在纸面上。
商队被盯上了。
侦察兵在勘测地形的时候,发现有吐番人在附近活动,行迹十分可疑,立即把情况汇报给连长方正。
“队长,我们被人盯上了!”方正马上作出正确的判断,立即与小石头商议。
“被人盯上了?”小石头想了想,“对方是什么人,人数是多少?”
“还不清楚,应该是他们的侦察人员,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了!”方正道,“队长要有准备,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打仗你是行家,我们这几百号人,都听你的,需要人尽管用就是!”小石头道。
“放心!”
商队继续前进,不过加强了戒备,商队中只有侦察连有兵器,而且都是横刀,方正便命人在路上砍木头,做了很多木棒,给商队自卫之用。
另外他们又制作了不少标枪,用的都是硬木,虽然没有铁枪头,但削尖了威力也是不俗的,只要没穿盔甲,投掷出去的杀伤力很大。
一天后,跟踪的士兵回来报告情况。
方正判断的不错,那些人的确是附近一个中等部落的斥侯,白日巴部处在松赞干布与苏毗难得势力范围交界之处,在吐番众多的部族之中,白日巴部算得上一个中等偏下的部族,总人口差不多两千人,有青壮五百,其他都是不适合作战的老弱妇儒。
高原苦寒,与大多数部族一样,白日巴部全部的财产都有牲口上,勉强够活而已。上次朗日松赞去松州打秋风,白日巴族长亲领三百兵力参战,本来打算捞口汤改善生活的,谁知道一个也没回来。
老族长没回来,少族长如今是话事人,全部族对唐人可谓恨之入骨。一天,一个牧民的羊丢了两只,在寻找的时候,不巧看见了小石头的商队。
少族长一听说怒了。一穷二恨之下,少族长立即决定动手,首先抢光他们的财物,把他们都抓起来,全部作为奴隶!
少族长集中了全部所有的兵力,把能战的都召集起来,总共得了五百来人,兵器少了点,差不多三百多副。无所谓了,反正对象是一群商人,吐番勇士还玩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