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广辉这人嘴皮子利索,但做生意终归是心急了点。
自从他到店里,鸡蛋糕的生意开始好起来,基本上是供不应求。
现在面粉摆在那里一大堆,他也有一种恨不得一下子卖完的感觉,总觉得要不停给别人称面粉,才算生意好。
刚开始做生意,这急燥劲儿肯定会有,阮思娇也不怪他。
“小叔,你就好好卖鸡蛋糕,这批面粉着什么急?大不了咱自己店里用。”阮思娇安慰。
阮广辉一想也是,不能光为卖粮油着急,反而耽搁了他们卖鸡蛋糕的生意啊。
阮广辉安心卖鸡蛋糕,买面粉的反而上门了。
“同志,有面粉吗?”一个男人从卖面粉那个门口探头看了看。
“有的。”阮思娇立刻应声,跑到另一边去。
男人这才发现粮油店跟鸡蛋糕店是通着的。
阮思娇做鸡蛋糕,也能腾出手来卖粮油。
“两毛五一斤。”阮思娇报价。
这价钱跟供销社的卖价一样,供销社买东西是不能讲价的,男人养成的习惯,所以也没讲价,要了十斤。
阮思娇接过他的面袋子,给称了十斤面粉,收两块五毛钱。
男人接过自己的面袋子之后还说了句,“你这小同志说话真好,往后我家要用面粉,都从你这里买。”
阮思娇笑眯眯点头,“那我先谢谢您啦。”
正说话,又有人上门要买油。
一问价钱,跟供销社的卖价也一样,那人立刻就把自己的油壶递上来。
阮思娇这边也忙起来,阮广辉干脆把锅子里的鸡蛋糕倒出来之后,直接做上新的。
反正鸡蛋糕出炉也要晾一会儿才能切,他做鸡蛋糕半点也不耽误事儿。
阮思娇跟阮广辉合作十分默契,钻空子两边跑,哪边的生意都不耽误。
街上昨天问能不能帮买面粉的几个小摊看到好多人在阮思娇这边买面,也忍不住过来打探。
听阮思娇说这就是昨天卸货那个年轻人专门拉过来的,买一百斤以上给出厂价,他们当即就买了。
本来还想着算算一个月能用多少,咬咬牙一次性买一个月要用的面呢。
阮广辉刚开始还因为粮油这边没动静而焦急,这会儿看生意好,整个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们家的生意咋就这么好呢!
晚上盘帐的时候才知道,今天卖出去的面粉有一千五百斤,油也卖了六十多斤。
“今天有摆摊卖饭的来买面,明天或许卖不了这么多,但一千斤肯定能卖。”阮思娇说。
看阮广辉总有那种不解的神色,阮思娇干脆给他解惑,“咱家跟供销社卖的价钱一样,但服务咋样?花一样多的钱,你愿意买哪家?”
阮广辉总算彻底明白了,他们是赢在服务上!
也是,供销社的营业员,说出来的话跟棍子一样戳人,先前要不是除了供销社,别的地方买不到东西,阮广辉才不想进供销社。
他们家面粉买一百斤以上还是出厂价,小摊贩更是认准了他们家。
“娇娇,出厂价卖给他们,咱们赚啥?”阮广辉又有疑问。
阮思娇抚额,“他们怎么知道咱们到底多少钱一斤从厂里拉的?”
阮广辉看帐本,零售一斤卖两毛五,赚五分钱。买一百斤以上的,帐上记的是两毛三。
原来如此。
盘完帐,阮广辉整个人都快笑傻了,“娇娇,咱们粮油店今天一天也赚了八十块钱啊!”
阮广辉算着这帐,一颗心都激动的不要不要的,这是啥赚钱速度?
阮广辉笑眯眯的把那些分角毛票的,数了一遍又一遍,完全一副守财奴的样子。
阮思娇去隔壁看了下,叶岁岁也刚盘完帐,把东西收拾好。
看叶岁岁模样,就累得够呛。
“岁岁,”阮思娇走过去,“你热干面上了没?”
阮思娇忙着自己店里的生意,白天根本没时间注意叶岁岁那边。
叶岁岁摇头,“我现在全力以赴,也只能卖一样馄饨。”
“你想过往后怎么办吗?咱们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店里,等生意走上正轨,还是得回学校的。”阮思娇提醒。
叶岁岁无奈,“我想过让我妈过来帮忙。”
阮思娇知道叶岁岁家的情况,叶岁岁要让她妈过来帮忙,肯定也得等把家里的事情摆平才能行。
要不然情愿意不卖热干面,情愿少赚一点钱。
“娇娇,我今天回家一趟,你帮我照看着点店里吧。”叶岁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