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那已经醉死过去的侍卫,刚走到门口的暨华,听到楼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确定没有回头。
用力推开雅家大门的一瞬间,低声说道,“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
轰隆!
如在脑中放了一挂鞭炮,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一模一样的话,就好像是烙印一般,用力刻在那段长久之前的记忆里,竟然找不出半点的违和感。
“步云洲……”
楼菁念念有词,眸子变得越发的深邃,“李天昊,我究竟该管你叫哪个名字,而在这个空间的你,又是谁?”
一个人有多个身份,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经历了几世,才会多出这么多的前尘往事,不知是好还是坏。
但对于苦苦寻找他的人来讲,真算得上是麻烦中的麻烦。
“再给我来一壶,我还要喝,再给我弄上一坛女儿红。”
唧唧歪歪的酒话胡言乱语,断断续续的从门缝外挤了进来,楼菁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能够清清楚楚的瞧见被烛光拉长的身影,映在冷冰冰的门板上。
扑通!一声,心向下坠了坠。
“你……究竟是谁?”
无尽的猜测,不断的拉扯。
楼菁费力的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可着劲儿的甩着脑袋,试图去否认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去回避不敢面对的真相。
也许,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呢!
……
夜深人静,小心火烛。
走街串巷的更夫敲着手中的铜锣,扯着脖子大喊着。
一直搞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一个职业的存在,若在梦乡中睡的安好,却突然被惊醒,不是很糟糕的事儿吗?
啊!
换了主人的田子坊内,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守在门口的宫女连忙推门走了进去,半跪在床旁,从怀中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的银制药盒,倒出一粒药丸。
“三公主,是否又觉得心痛了?赶紧服下,缓一缓。”
“不必。”
揪住心口前被血浸湿的衣襟,白着一张脸,费力的从软榻上坐起身来,明明已经很痛,却还是不肯服药。
“本公主好的很,用不着这些烦人的东西,赶紧给本公主拿出去。”
一巴掌拍掉宫女手中的药盒,小姑娘战战兢兢的垂下头去,用膝盖着地移动,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吭声。
自打三公主被许配给翼国国君,性情就变得越发难以揣测,但凡发起脾气,总会有几个倒霉鬼丢了性命。
“肖大人去哪儿了?”
身子无力的向后靠在床头,眼睛无神的盯着正前方,语调颤抖,“本公主在,他不应该随时侍奉左右吗?怎么现在却见不到人?这算是哪门子钦差?”
得皇帝器重,身兼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