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海龙王的寝殿,玉九九看到余班已坐在那里。龙亘跪在了地上,和他一起闹事的侍卫则远远的跪在了殿外,等候着最终的发落。
虽然被纱布包裹着,龙亘的脑门处还是渗出了不少鲜血,显然之前他确实被吓得不轻,磕头时用了不少力气。
老龙王此时的面色已比从寒晶殿出来时好上许多,见到玉九九和白珩子到来,他赶忙让龟丞相扶着自己起身,恭敬的就要向他二人行礼。
“老龙王身体不适,还是免了这表面功夫吧!”白珩子心中对玉九九还有怨气,憋闷了一路无处发泄,此时见了龙王,随即向他发作了起来。
老龙王见上神神色不佳,也不敢多言,只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先前口出恶言,惹恼了上神。传人搬来两把珊瑚雕花座椅,老龙王请玉九九和白珩子坐下后,这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指着自己的儿子恶狠狠地道:“这孽障不分青红皂白,以下犯上,实在可恶。上神和九殿下要罚便罚,小王绝无姑息!”
龙亘闻言,立即吓得双腿一瘫,拽住老龙王的衣角求饶道:“父王,我也是为了西海的安危才去寒晶殿拿人的,孩儿真的不知道里面的竟是上神大人,如若知道,孩儿定不敢在上神面前造次的!父王,饶命啊!”
玉九九此时却不乐意了,她冷冷看向龙亘,不满的道:“知道是上神殿下便不会行此越举之事,看到我玉九九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讨要便宜,看来这西海龙宫只把远古上神放在眼里,倒置我皇家为空气了!”
“九殿下息怒,西海绝无此意!”老龙王愤然地瞪了龙亘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胡乱多言,然后对玉九九解释道:“西海对上神尊之敬之,对玉帝忠之爱之,二者都是我西海极为看重的,何来厚此薄彼一说!方才小儿胡言,九殿下万不可放在心上。”
“可是你家大公子带人对我动粗,仗着我菩萨心肠,不愿与他们动手生怕伤了他们,就下毒手将我一把甩下台阶,害我身上青了好大一块,这种犯上不给我脸面的事,他可是做得痛快呢!”依玉九九睚眦必报的性格,此下她占了理,当然不会轻饶了龙亘!
“是是是!是我那孽障混账!小王也没脸再为他开脱,九殿下就随意处置了吧!”老龙王叹了叹气,惭愧地低下了头。
龙亘见老龙王如此说,摆明了不肯再为自己说情,他深知若是自己落在了玉九九那个小魔女的手上,必被她折磨至死。于是龙亘再次拽住老龙王的袖袍,痛哭流涕地道:“父王,您不能不管我啊!父王,孩儿知错了,您就看在我死去的母亲的份上,为我说说情吧!父王!”
老龙王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虽他此刻被纱布遮面裹身,可是一声声的父王直叫的老龙王肝肠寸断,老泪纵横。
老龙王心下不忍,终是开口:“殿下,这孽障闯了大祸,小王不求您饶恕他。只是我被那歹毒的嗜血兽禁锢多年,亘儿自小便没了我的教导,如今养成了这般顽劣无礼的样子也实是事出有因,还望九殿下留住他一条贱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日后小王一定对他严加管教,若是再犯,小王愿亲手了结了这孽障。”
“父王?您说什么?您被嗜血兽禁锢起来了?”听到这些,龙亘惊得忘了眼下的处境,只是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同样惊讶地还有龟丞相。
“是啊!为父在你三妹妹和三弟弟出生的那天,就被嗜血兽禁锢起来了,之后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是假冒我的嗜血兽。”
龟丞相疑惑不已:“可是那假龙王的脾气秉性以及行事做派和您一般无二啊!就连您和龙母当初成亲的事,闲来无事的讲来,他都说得一字不差?试问扮演一个人怎么会扮得如此精准,丝毫无差呢?”
龙王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的元气当晚就被他吸取了三分之二,连带着性格记忆一同被夺,所以才没有出现纰漏。幸而我那三分之一的元气对他的身体出现了排斥现象,他才留住我的性命,想着日后慢慢吸取。谁知这元气越到后面越难与他的身体融合,所以这一耗就耗了十几年。如今幸得上神搭救,才将我脱离苦海,再与你们相会。”
“上神隆恩,隆恩啊!”龟丞相立即向白珩子作揖感谢,白珩子抬了抬手,面色却仍有些难看。
难怪龙母棺前没有瓜果供奉,玉九九这才明白过来,假龙王对龙母无情,还是害死她的凶手,又怎会善待仙逝的她!
为免他们越扯越远,玉九九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她让龟丞相先扶老龙王起身,然后看了看龙亘,见他一接触到自己的目光顿时吓得低下了头,这才满意的笑道:“既然老龙王说是这么多年无人管教,才导致的你家大公子无法无天,横行霸道。那么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今我就罚他受寒水彻骨鞭鞭打二十,每日抄写佛经一百遍,礼记孝经一百遍,百家姓一百遍,三字经一百遍,四大名著各一百遍…”
“九公主,你还是拿去我的命吧!”龙亘已经放弃挣扎了。他现在才知道玉九九在寒晶殿前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在救自己的父王,而自己却险些弑父。